心跳这才缓缓平伏下来,只有鼻尖上仍馀有嘴唇的暖意。
他对其他女生,也会这样?
念头在脑海闪过,竟似在心房上小划了一刀。
别讲”其他”女生了,他把”那个”女生追到手后,什么温柔体贴都会留给她,到时做什么还是会被淘汰。向澄说的没错,他不会跟我玩一辈子的,还是他有他追女,我有我跟joseph约会好了。
想着想着再坐不下了,向韵甩甩头把凌乱的头发束起来,踩着球鞋到厨房去看看能弄个什么早餐。
滚开了水煮麵、平底锅中煎着两隻蛋,旁边也预备了四片烟肉。向韵打开厨柜拿了两隻杯子,各倒了一小匙即溶咖啡粉,用水冲开了。不一会麵已煮好,她盛起两碗麵和太阳蛋,换把烟肉放平底锅中。
烟肉也煎得微响飘香的时候,厨房门打开了,向韵循声抬头,跟进来的joseph打个照面。
他身上穿着休间服,鼻樑上架着眼镜,而头发仍带着起床后随性的凌乱,满身透着可爱的傻气。
「早啊!」向韵内心一阵小惊喜,禁不住笑瞇了眼:「真的碰面了!」但回应她的,却只有他木訥的表情,她保持着笑容,却有点不解。
「早。」他开口时语调冰冷,然后再没说什么,沉默地打开厨柜给自己倒了碗玉米片。
明明昨天还很聊得很开心,又约好去远足,怎么一夜过后变冷淡了?向韵暗感失落,正想开个什么话题,却从窗户反光中看见自己身上衣着,一颗心直沉到脚底。
「joseph……」她着急走到他身边:「我没骗你的,我跟他只是好朋友!」
他斜眼从上而下打量她。
她身上的t恤宽大得盖到大腿一半,背后印着大学足球部的队徽,左前襟更写着n.y.tin;长至膝盖的短裤也松垮垮的,明显是他的尺寸。两个异性朋友在房中过夜,没做什么不是没可能;但穿着他的衣服,向韵也知道自己怎看也不似是普通朋友。
而且她的确跟他越轨了不少事情。
「我跟他,是间中才会这样!」她慌张失措想坦白,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只是看我失恋安慰我……他也有喜欢的人了——」「我跟你真的没有很熟,你不用特地解释。」他不带哀乐的打断她,她心上便有如受到重击一般,眼眶已发热。
他昨晚还在脆弱时安慰她,皮肤上依稀仍记得他外套的微暖质感,向韵深知自己搞砸了。
望着他把牛奶放回冰箱、拿了汤匙转身要离开,她再尝试道歉:「对不起!」joseph脚步顿也没顿朝门口走:「真的,我没有很在意。」说完,便拉开厨房的门。
门外刚巧站着洗完澡来找向韵的田艺远,joseph眉头一皱,侧身错开他,拐个弯回房间。
田艺远提着掛脖上的毛巾揩擦头发,目无表情的目送他离开了,才回头踏进厨房中深深吸一口气:「好香!」上前替向韵关上炉火,也不等烟肉放凉,直接从锅中夹起来就吃掉了。
泪水「滴嗒滴嗒」的从向韵眼眶内掉落地上,她伸臂擦了一把后悔又自责道:「怎我这么仆街……」
田艺远默默看泪水淹上她眼眶又被她擦掉,终究有点罪疚:「对不起。」她却只摇摇头沙哑着嗓:「是我错……」闻言,他再轻透出一口气,把早餐和咖啡塞她手中,搭着她肩膀由她抽抽泣泣的回房间。
「那个篮球队的……」向韵眼神空洞跌坐向澄床上。向澄放下滑鼠,旋转了电脑椅面向么妹:「雷家安?」
原来叫雷家安。
「……能约他吗?」向韵犹豫道,向澄听罢有点困惑:「你不是昨天才跟那个正正经经的男生约会去?」
向韵内疚得难受,深呼吸一口才把罪状招供了。向澄越听,脸上神色越凝重,向韵说完了,她眉头也皱成一团,责问:「怎么可能约会完还跟另一个男生上床?你懂不懂尊重人?」
向韵沮丧靠着墙滑下一尺:「是我错了……」
「我觉得你失恋,约约会是好的,所以才想把雷家安介绍给你,但你别侮辱到他,害我俩翻脸。你是真想清楚了吗?」向澄严肃问。
向韵安静了。
寂寞很难受、很难受,只要能有一线曙光也想抓住。
「已跟田艺远说好不再当床伴。」她把玩着手指:「不会再犯同样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