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残留的酒精作祟,郭丛飞今晚的胆子特别大。他轻手轻脚的摸到沈牧洵房门前,试着拧了拧门把手,似乎连老天也在帮他,房门竟然没有反锁,他轻轻一拧就开了。
郭丛飞心里暗喜,做贼一样打开门溜了进去。
卧室中间一张大床,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点起伏。郭丛飞屏住呼吸,慢慢往床边靠近。
沈牧洵睡得很熟,呼吸平稳而清浅,冷峻的五官因为沉睡而变得柔和了许多。郭丛飞蹲在床边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合他心意,便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他的脸。
脸上的肌肤光滑有弹性,郭丛飞喉结滚动一下,继续大着胆子往下。
沈牧洵的身材很好,骨架上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线条流畅又不夸张。郭丛飞越摸越喜欢,动作也更大胆起来。
他正摸的开心,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低沉嗓音,“好摸吗?”
郭丛飞下意识想回答,陡然反应过来,顿时惊悚的看着沈牧洵。沈牧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深沉的眼眸情绪不明。见他吓得张大了嘴,索性一把扯过他压住,反客为主,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还要继续吗?”
郭丛飞其实有点怂,但是想到气势不能输,便脖子一梗,又摸了他一把,色厉内荏道:“继续!”
沈牧洵沉声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等郭丛飞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发现自己被扣住了双手。
“你干嘛?放开我!”郭丛飞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挣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沈牧洵力气大的惊人,单手就扣住了他两只手腕,像铁箍一样。
明明他的力气也不小,对上沈牧洵,却毫无还手之力。察觉到沈牧洵的动作,郭丛飞有点慌了,他极力瞪大了眼睛,怒道:“你别想不该想的!”
沈牧洵却游刃有余,表情隐在黑暗里看不分明,“郭二少知道我在想什么?”
郭丛飞恶狠狠瞪他,不答。
“二少还从来没有试过在下面的滋味儿吧?”沈牧洵轻笑。
“你敢!”郭丛飞抖了一下,试图用脚踹他,却再次被沈牧洵轻易压制。
眼看着他似乎想来真的,郭丛飞简直肝胆俱颤。他拼命挣扎着,也顾不上面子了,“嗷”的惨叫一声,骂道:“你他妈放开我!!你、你要是敢……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牧洵冷眼看着他挣扎,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停下动作。
郭丛飞察觉到他的意图,身体一抖,为了保住清白陡然爆发,竟然挣开了沈牧洵的压制。双手重获自由,他狠狠一把将人推开,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卧室,惊魂未定的跑回自己房间,然后“嘭”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反锁房门,郭丛飞靠在房门上惊魂甫定。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被人肛了!
黑暗里,看着他惊慌逃走的背影,沈牧洵笑了一声,起身去关了门。心里却想着,这次给足了他教训,以后总不会再轻易来招惹他了吧?
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刚才吓唬郭丛飞,竟然真给自己弄了一身火气。
第五十一章
叶寒声一走, 温润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四月末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就捂在被子里那一会儿,他已经热的不行了。重重吐出一口气, 温润又揉了揉脸颊, 脸上的热度还没退去,也不知道是躁的还是刚才捂的。
拥着薄被坐在床头, 温润回想着片刻之前发生的事情, 又沮丧的重重摔回了床上,捂住了眼睛。
他的表现实在是太丢人。又慌又乱不说, 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还被按着亲的手软脚软……
温润既气自己太不争气,怎么这么重要的时候掉链子, 又气叶寒声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要亲他, 弄得他脑子一片浆糊, 连话都说不好……
气恼的揪了揪枕头, 温润又想起叶寒声用低低沉沉的声音叫他“男朋友”, 那点气恼顿时又变成了甜。
以前他从不往这方面想,大概也是潜意识觉得叶寒声处的位置太高,而他即使再努力,也难以追上他。从不敢妄想两人之间会有任何可能, 便死死压下了心中那点悸动, 把他当成恩人, 供在高高的神台上。
但现在被叶寒声硬逼着直面自己的心意后, 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高兴的、喜欢的。
就像忽然中了头彩,一开始是不敢置信,是晕晕乎乎,是茫然无措……然而等他终于消化了这个巨大的好消息之后,又有丝丝缕缕的甜蜜和激动从心底深处冒上来。
源源不绝,叫人欣喜若狂。
他抱着被子翻过来,又翻过去,脑子里全是叶寒声低低沉沉的声音,还有他或温柔或霸道的吻……如此在床上烙了半天煎饼后,温润实在睡不着,又猛地坐起身。
小腿忽然间碰到个坚硬的东西。温润低头去看,发现是个精致的盒子。好像是叶寒声拿过来的,只是今晚两人的情绪都太激动,最后竟然都把它给忘了。
温润将盒子拿过来,好奇的拆开,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式两份的经纪合同。
目光微颤,温润一页一页细细翻过去,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盖着星域传媒鲜红的公章——这是一份新的经纪合同。温润进星域后签的第一份合同,是前经纪人宋吏拿过来的。待遇不算差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好;后来换成郑宣带他,又换了一份合同,待遇已经算是非常优待了,温润是很满意的。
但现在,叶寒声却送来了第三份合同。合同里说星域会为他组建工作室,工作室所有工作人员只服务于他一人。分成条款更是完全的倾向他,是他所知道的业内最低的分成,还有其他的林林总总的条款,全都是偏向他……
要是按照这份合同来签,星域要亏死了,温润手指戳着合同想到。
但想着想着,他嘴角又溢出笑来,这是他喜欢的人为他铺的路,即使他并不准备签这份优待的过分的合同,但他仍然为他的心意感到高兴。
这是不是就叫色令智昏?
想到板着脸的叶寒声竟然会为他做这种事,温润抿着笑,将合同重新收好,打算明天再去找叶寒声说说合同的事。
这一次,他睡的很沉,连梦里都带着笑。
*
第二天,温润早早就醒了。洗漱完出去,叶寒声却还没起,温润望了望他紧闭的房间门,先给前台打了电话,让服务员送早餐过来。
等到早餐送过来的时候,叶寒声竟然还没出来。大概是因为觉少,叶寒声总是习惯性的早起,但是今天温润都起来这么一会儿了,他竟然还没有动静。
温润想了想,跑过去敲门。
门里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温润推开门,探进去半个身体,就看见叶寒声正在换衣服。他刚刚把衬衣套上去,扣子没来得及扣上,露出大片的胸膛。温润眨眨眼睛,下意识在那微微贲张的胸肌上扫过,耳朵微烫,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睛,“叶总,早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