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贺钧言皱眉,她还有脸哭?再疼不都是自己作的,怪谁?
陈轻揪着他的外套,埋头在他怀里,自顾自哭得凶。
贺钧言无法,让她哭了一会儿,不耐烦道:“差不多行了。”
她不理。
“够了没?我没耐心陪你在这浪费。”
仍旧哭着。
“我再给你两分钟……”
怀里的人哭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贺钧言:“……”
几分钟后,陈轻终于没声了,不是不哭,而是连哭声都发不出。
贺钧言见她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赶紧打电话把候在外头车里的助理叫进来。
饭局还没结束,他不能走开太久,看着助理把人背上车送往医院,他站路边,眸色沉沉抽完了一整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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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轻哭累了,又难受太久,到医院吊水输液后好受了些,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醒来已是十一点多,换药的护士告诉她,送她来的人缴完药费,没一会儿就走了。
窗外,夜色沉沉,三张床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静得可怕。
手机里有好多未接电话,全是孟敬的。
陈轻回拨过去,面对他的责问,淡淡回了一句:“我在医院。”
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回音,莫名寂寥。
孟敬顿了一秒,问:“严重吗?”
呵笑一声,陈轻也不知怎么回答,垂眸道:“还好吧。”
那边又默了几秒,继而说:“我现在走不开,老周说要续摊,其他几个也……”或许是觉得和她解释太多,他蓦地停住,“总之还要几个小时,你先在医院待着,我明天……或者我现在让人过去,你……”
“不必了。”陈轻打断他,“我没什么大问题,孟先生忙吧,不用管我。”
本就非亲非故,何必假意惺惺。
摁灭手机亮光,她垫高枕头,靠着床头坐起身。
木然发了一会儿呆,被子上的手机再次响铃,陈轻垂眼一看,是贺钧言。
她接起,咽咽喉咙,涩然说了声“喂”。
哭的时候是情绪冲昏了头,所以才不管不顾,现在冷静下来,想到在洗手间的那一段,她只觉得脸上烧红一片,烧得耳根灼疼。
“还在医院?”
“是。”
“针打了?”
“打了。”
“还疼?”
“不疼了,贺先……”
他没等她说完,简短又快速地结束了这段对话:“那就这样。”
“嘟嘟嘟——”
耳边是清晰的忙音,所有紧张和忐忑瞬间化为灰烬,陈轻看了看光亮熄灭的手机屏幕,抿了抿唇。
有点失落,不过也没什么,他今晚所作所为已经很超乎她的预料,人不能太贪心。
刚醒,一时半会睡不着,陈轻阖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声音渐渐接近,十几秒后门被推开,一双长腿迈了进来。
她愕愕看去,正好对上贺钧言微沉的双眼。
“傻愣着想什么?”
“贺…先生……”她眨眨眼,好半晌回过神,“没想什么,发呆。”
他扯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扫了眼药瓶,“还有这么多?”
她点头:“嗯,刚换,等会还有。”停了停问道,“贺先生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不是这个意思……”
贺钧言轻嗤道:“行了,开个玩笑紧张什么。我闲着没事逛到这边,所以上来看看。倒是你……”他的眼神扫过她的肚子,“胃不想要了?”
“我也不想喝,公事没办法推。”陈轻目光微黯,想到他前一句解释,又弯唇笑笑。不管是无聊闲逛顺道看看或是别的什么,只要他来,就已经很好了。
他哼了声,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