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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钧今晚其实真的喝了不少,又连轴转地从一个会议到另一个会议,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晚上还一次性补了前一周的粮。
这会儿他早就已经睡着,只是刚刚入梦,忽然就听见个年轻的女声在向着他引`诱般地说着:“妈妈在这里呢。”
又是什么勾搭人的新路数啊?纪宁钧潜意识里跟自己说话,哪里来的野鸡敢自称是妈妈,明明他是她爸爸。
柏溪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内的窗帘仍旧拉得紧紧,连一丝光线都没有,恍惚还是在深夜一样。
她长大嘴巴,用力伸了个懒腰,眼角都挤出泪花。
往旁边猛地一扑,思忖着是不是再跟亲亲老公多睡会儿,却猛地扑了一空,只捞到空气和一片平整的床?
“老公!老公!”柏溪喊了几声,想象着他是不是会突然应声。
躺着等了一会儿,终于认命地坐了起来,随手摸了个睡衣穿起来,把窗帘打开,艳阳如瀑般倾泻而来。
她抓过一边的手机,居然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
郑慈宜在十分钟前给她来过第一条信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午饭。等了会见她没回复,又发了一条。
“郑慈宜:还被老公缠着呢?打算x尽而亡?”
柏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边揉着自己腰一边给她回过去:“等我会儿,洗个澡就跟你一起去吃。”
“郑慈宜:真的被缠到现在?啧啧。”
柏溪懒得理她,憋口气地坐起来,两条腿一阵发软。走到镜子前她敞开衣服看了看,一身雪白肌肤满是青紫吻痕。
其实纪宁钧那厮根本就是个禽兽吧?
半小时后,两人在餐厅碰面。原本说好的早午餐直接推迟成了午餐,两个人饥肠辘辘点了一桌海鲜。
“你老公呢?”郑慈宜问。
柏溪微微一怔。方才她在偌大的套房里转了一大圈,每个房间都细细找过了,就是没找到纪宁钧下落。
再打听了一下他助理订的那间房,才知道今早已经退了。
纪宁钧去哪,身后都跟着助理,现在助理已经退房离开了,那就是意味着纪宁钧是同一时间离开的。
如果不是他们这段婚姻已经持续多年,柏溪简直要以为这就是黄粱一梦。
她此刻看了看周围,昨晚穿着华服的男男女女也大多不在,所有有关昨晚的痕迹仅仅成了网络上的热议。
纪宁钧一掷千金为她举办生日派对的事已经成为绝对焦点引燃了社交网络。
不仅仅是在国内,就连国外也在关注着这一件事,报道媒体覆盖路边小社到主流媒体,所有人都对此津津乐道。
难怪郑慈宜刚刚一见到她就说:“你又一次红了,还红出国门红到了世界。”
柏溪仅仅是向着她笑了笑,反倒有一种热闹过后难以匹敌的孤独感,尽管她也不确定这是来自熄灭的闪光灯还是来自离开的纪宁钧。
跟她说一声“我走了”,就这么难吗?
柏溪向着郑慈宜耸了耸肩:“我都不知道。”
郑慈宜脸上笑意立马僵了僵,反问:“又是一声不吭就离开啦?”她叹气:“这可不行,这么神出鬼没的。”
柏溪摇头:“鬼才知道,我都习惯了。”
一年多前出差是这样,突然回来是这样,包括昨晚,本来也是说好了不回来,后来怎么又突然过来了?
郑慈宜把她放桌上的手机递过去:“那你打给他啊!”
柏溪才懒得做这种事呢:“他既然不跟我说去哪,摆明了就是想让我不打扰。那既然人家都这么表示了,我干嘛还拿热脸贴他冷屁股。”
早就说了,她脸也是有尊严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郑慈宜惊讶:“我觉得你们俩可能搞拧巴了,你觉得是他不想你打扰,所以才不告诉你。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他觉得你并不关心,所以才没说过呢?”
郑慈宜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男人自尊心最强了,他说不定也是不想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啊!”
“……”柏溪立刻反驳:“才不可能呢,我对他那么好!”
他会拿热脸贴她冷屁股?她屁股不仅不冷还很——算了,不提屁股的事。柏溪说:“虽然我是没怎么问过他,但我不是怕他会烦吗?”
“就没人像你们一样做夫妻的。”郑慈宜感慨:“有什么直接说好了,怎么要么猜来猜去,要么让我这个外人做传话筒。”
郑慈宜将手机塞到柏溪怀里,说:“你现在就打电话给纪宁钧,问他去哪了,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过来。”
柏溪眨巴眨巴眼睛:“这样会不会管得太死了?他是很注意个人**——”
“你到底是找老公的,还是找客户的?你先不要管他会怎么想,先想想自己怎么样才会觉得开心!”
郑慈宜怒其不争:“你就是太巴结他了,所以才把自己过得这么窝囊。”
“……”柏溪被她说得颜面无存,只好将手机拿起来找他号码。其实根本不必找,她设了紧急电话,长按“1”就转到他号码。
不过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从没什么机会麻烦他。
自己过得是挺窝囊的,特别是在自己处处隐忍礼让后,却没有得到对方等量的回报时,柏溪就更加觉得自己窝囊了。
打就打,柏溪心想,本来她做太太的,也是有权利知道先生行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