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很是收敛的点了几样本地的特色菜肴,又很是替商家着想地只要了两只龙虾。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太多,纪宁钧居然很快就消灭了满桌佳肴,又在将自己那只龙虾迅速吃净后,打起了柏溪那边的主意。
纪宁钧缓缓看过来的眼神,像极了一见骨头就流口水的汪。
柏溪连忙将刚刚剥出壳的龙虾拿到一边:“我还没吃呢,我特别想吃这个,你想吃的话可以——喂!”
纪宁钧已经抓过她手,低头咬了一口,淡笑道:“别小气。”
这一口直接咬断了虾头满满的黄!柏溪张着嘴巴满脸惊讶,害怕他随后还要发起致命一击,连忙低头——
把剥得干干净净的虾身前前后后舔了下。
纪宁钧:“……”
柏溪这副护食的样子,扎得纪宁钧眼痛。他手一挥喊来侍应生,指着正在啃虾的柏溪:“那个,再要三只。”
柏溪:“……”
柏溪觉得自己已经很爱占便宜了,谁能想到纪宁钧这家伙平素人模狗样,吃起白食来居然比她还没有负担!
柏溪眼巴巴看着侍应生又给他端了三只过来,居然比她刚刚吃的还要大还要生猛!
纪宁钧十指修长,剥虾剥得如绣花穿线,优雅至极,斯文至极。吃起来也是摆满架子,一口一个蘸料,嘴角却一点痕迹都不留。
反观柏溪弄得满手油污,鼻尖还挂着白白的虾肉。
柏溪抓过纸巾擦了擦自己,满脸好奇地看着纪宁钧道:“我以为你今天肯定会吃不下饭的,没想到……啧啧。”
纪宁钧反问:“为什么要吃不下饭?相反,我胃口比其他时候都要好。”
柏溪琢磨了会:“也是,无商不奸,牙齿缝里的那一丁点利益你们都要剔出来,占便宜这种事完全就是本能。”
纪宁钧笑了笑,垂眸看向她的大花脸:“是么,我还以为占便宜是所有人的本能。”
“……”柏溪赶紧扔了手上的虾尾巴,往他身边再挤了挤:“老公,你是天生就喜欢做生意的吗?”
冷不丁提到这个,纪宁钧有些诧异:“突然问这个干嘛?”
柏溪说:“你不是说要跟我好好交流吗?我就想跟你谈点深层次的东西,能直击灵魂的那一种。”
纪宁钧顿了顿,嗤地笑出来,看向她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新奇:“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幽默感?”
柏溪摸摸鼻子:“你先回答我问题呀。”
纪宁钧想了想:“也不是天生就喜欢,只是顺其自然进了公司,然后一路走到现在,已经都习惯了。”
就像个机器,一开始就被设定好程序。
他从小就跟着父母后面跑应酬,跟人打交道跟钱打交道这两件事,如同基因一般写在他的身体里,他从没想过脱离了现在工作后的纪宁钧会是什么样子。
柏溪又问:“那你以前有没有过其他梦想?”
纪宁钧又想了会:“没有具体想过这个问题,就是想做一个有点用处的人。现在不算完全实现梦想,但也算不错了。”
他盯着柏溪:“你呢,想做什么,还想拍戏吗?”
纪太太曾经是娱乐圈红人,拍过不少口碑票房齐飞的片子。结婚之后,她为了家庭选择息影,纪宁钧一直替她可惜。
“才不想拍戏呢。”柏溪回答出人意料:“拍戏多累啊,我要是想看什么,直接砸钱让人演,不是很省事吗?”
纪宁钧一直摇头:“知道了,你最喜欢的就是在家里躺着。”
“能躺着当然不站着了!”柏溪言之凿凿,随手拿了个蔬菜咬了口,声音又低下来:“就是总一个人在家里,也是挺无聊的。”
纪宁钧听见后停下剥虾的手,抓过一边毛巾擦了擦,再去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背:“我知道我陪你的时间很少,等忙过这阵子……”
柏溪打断他:“要是我跟你说我想出门做点事,你会同意吗?”
纪宁钧自然是点头:“为什么不同意?我一直不反对女人婚后工作,这是你们的权力和自由,你觉得不辛苦就好了。”
柏溪眼睛里忽然放光:“我其实还没想好做什么呢,但我思路其实很明确,跟你一样,我特别想做个有用处的人。”
柏溪把他碟子里剥下来的虾肉塞嘴里,说:“可能有点费钱啊,你到时候不要心疼。”
“钱永远都是小事,我就是想知道还能不能一回来就看到你。”纪宁钧替她擦着嘴角:“别到时候我也忙,你也忙,两个人怎么都见不到面,那我是真的该烦恼了。”
“让你烦一烦也好!”柏溪眉飞色舞,腹诽以前就是让你太省心了。
两个人一连吃了六只大龙虾,几碟肉类,还有各式点心,这才捧着圆滚滚的肚子从餐厅走了出来。
柏溪实在过意不去,又兑了些筹码去玩两把。
柏溪从小就被爸妈管得严,家里严禁黄`赌`毒,别说是赌`钱了,长到这么大连个斗地主都不会。
她跟着纪宁钧转了圈,最后还是回到他们来时的项目。
这一桌玩法非常简单,掷点数比大小,选哪一边就把钱投到哪一边,简单粗`暴但也不失娱乐性。
柏溪原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着把面前筹码输光就走。
谁想到运气绝佳,一连二十多把,每把都猜中大小。眼见着其他人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她面前却堆了一堆。
柏溪惊愕,原本只是想把吃龙虾的钱还一点给赌`场,怎么这钱却像是黏她手上一样。
因为运气实在太好,赌`场里不少玩家都跑过来看热闹,刚刚一直在旁看手机的纪宁钧也将注意力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