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很冷,汗湿的衣服被寒风吹干后又继续汗湿,时不时还有飞舞的雪花停在球员的头发睫毛上,又被呼吸出来的热气给化掉。随队去的队医和营养师根据他们每个人的状况做出了相应的辅助改动,卡洛斯不幸地又长高了一撮撮,愁眉苦脸的小金毛使劲把因为寒冷而变得坚硬的头发往下压,但数字显示屏还是招摇地告诉他这个惨烈的事实。
他觉着一定是头发的厚度让机器测量错误,虽然非常想把头发剃光,跟里杰卡尔德当初那样,但想想女友对自己头发的钟爱,还是扁扁嘴,放弃了。
心中悲愤地不行,卡洛斯非常难过地去找了队医,表示自己并不想长高。他板着一张脸耷拉着耳朵趴在桌子上把队医逗得不行。
翻出了来阿尔卑斯之前的最新体检,小金毛的骨龄被重新测过,队医用专业数据说了很长一大摞,最后安慰情绪低落的小金毛道,“根据你骨龄显示来看,过段日子应该不会再长了,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各项指标都在提高,这是一件好事啊。”
小金毛听了这话,摇了摇右耳询问:“那我这段日子也能不能不长了?”
队医咽了咽口水,扫了扫这位已经一米九一的大高个,痛心地抚额道:“其实吧,我也不好说,与其你不长,不如让你女朋友多长点吧。”全队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位二十三号有多痴迷他的中国女友,这段时间不能打电话也不能上网,垂头丧气的小金毛每天都会拿出钱包里的照片看了又看。
从队医那出来的时候,副队长刚好过来做腿部舒缓的按摩,他这些年伤病不断,虽然离“玻璃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对他的实力也有很大影响,苏清嘉挺佩服他的,因为就算是在一场比赛中骨折,过不了两天他又会在巴萨的首发阵容中出现,卡洛斯告诉她,副队长现在腿里的钢钉都还没取出来。
副队长在队医说起卡洛斯身高的时候,就在门口站着了,他抬头比了比卡洛斯的高度,感叹道:“如果你这身高可以分,给我一点也好啊,不给我,给我儿子也行。”身高一米七八虽然不矮,但他也不会嫌更高不是吗?副队长已经订婚了,妻子是个一米六五的墨西哥女孩,他深深地为还在肚子里的孩子的身高担忧。
小金毛听到儿子这个名词,仔细沉思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摇摇头,走掉了。
凭借卡洛斯先天的基因优势,他已经成功成为了队里第二高个,仅次于门将的一米九五的存在。外界媒体充满调笑意味地夸赞,卡洛斯.鲁维奥是巴萨的身高担当和门面担当,当然,实力也正在朝着更高的层次迈进。虽然他身高过高,重心靠上,但让人震撼的是,他能把身体每个部位的肌肉很好地控制住,出脚的位置和角度都不会有偏差,在对撞中,也不会因为重心问题被人抢走球,反而借助这一特点,弥补了巴萨头球的缺陷。
小金毛看了好几遍两人拥吻的照片,愁眉苦脸地思考了一下与女友身高差距大的问题,又想起队友调侃说身高不匹配,体位如何调整的话题,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后,红着脸把照片放了回去。
七月中旬,里杰卡尔德带队回了诺坎普,为期一个月的雪山集训终于结束,卡洛斯迫不及待地从教练那里夺回自己的手机,马不停蹄地给女友打了电话,尽管他朝思暮想的女友就在机场等着他出来。
出来的时候有球迷和媒体在接机,卡洛斯还见着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球衣。作为从欧冠之后就再也捕捉不到踪迹的主力,卡洛斯被媒体围着不停地拍照,各种问题七嘴八舌都上来了,哪怕能得到他的一个“嗯”,当日头条那也是杠杠的。
被记者打断了电话的小金毛非常不开心,他将手机放进兜里,冷着脸不说话,记者只好从其他人那里寻求突破。
里杰卡尔德也没料到回国行踪被暴露,语气也有点不太和善,带着队员虎虎生风地走向出口。卡洛斯连忙给苏清嘉发了条短信,让她不要急,自己待会就过来。
上了车,司机七绕八绕甩开记者后,将卡洛斯在转角放了下来,队长吹了声口哨,调侃道:“小美人还在机场哦,等得不要太久哦,脚好麻,好酸,要小处男亲亲抱抱哦。”
一车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小金毛飕飕地给了他一个眼刀子,道:“你的‘儿子’听说在诺坎普蹲守了快一个月了。”队长顿时乖乖合上了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队长在欧冠后迅速把到了一个巴西美臀小姐,但没过一个月,美臀小姐告诉他,他喜当爹了,队长一生放诞不羁爱自由,措施都做得相当好,见着绿帽子蹭蹭地戴上了,队长立马给了分手费跑路,哪想美臀小姐拿了钱转头就和媒体说他始乱终弃,挺着肚子在球场想要围堵他,队长深觉自己定是上辈子造了孽。
卡洛斯扣了顶棒球帽,把车门关上,刺溜就往回跑。
苏清嘉一开始见他被媒体围着离开,心里有些焦急,但也不敢往上去凑,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刚毅的侧脸。
收到短信后,她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站在大厅的左侧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这等待从来不会太久。
卡洛斯回到大厅,东张西望地四处瞟了瞟,就见到他的黑发洋娃娃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低头把玩着手指,长发在她腰际晃荡,心底软成了一滩水,他扬起酒窝走到她的身边。
苏清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连忙抬起头来,见到心上人熟悉的酒窝,她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碎步跑向他,然后环住他的腰。
她的裙摆像是盛开的荷花,粉粉嫩嫩地摇曳多姿,修长的脖颈下面连接着一字锁骨,像是蝴蝶翩飞的翅膀,卡洛斯手上微微用力,将她一把抱起来深吻。
快一个月不见,卡洛斯又有那么一点点小变化,也许是舟车劳顿的缘故,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还来不及修建,磨得她娇嫩的皮肤有点微微地刺痛,但正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清楚地知道,她爱的男孩已经回来了。
这一段时间,她一直让自己忙碌着,不是练琴谱曲就是和刘梦雅聊聊天,这让她白天并不是那么想卡洛斯了,但到了傍晚,夕阳落下的时候,盛大的晚霞映衬着巴塞罗那的远山轮廓,她就在想啊,这时候小金毛有没有和她一样在看着落日,在想他们在圣家堂拥吻的甜蜜。当夜色深沉,她会抱着纹身照片一起入睡,摆在枕头边时,她似乎能听见他激荡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