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抖了支烟衔进嘴里。
她把打火机递给他,他接过来,咬着烟含糊说了声:“谢了。”
她没有吭声。
对面绿灯亮。
人们一拥而上,两人混在人堆里朝对面走去。
旁边的年轻妈妈牵着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走路不老实,踢踢踏踏,见着小水洼偏偏是要去踩一脚,妈妈训斥了他一句,他也不听。
庄梓怕他把水溅到了自己裤腿上,稍稍往另一边靠了一点。
司航原本平静地走着路,猛然感觉到大腿外侧微痒的触感,丝丝麻麻的,令他分了神。
他眸光微转,是她的手指,纤细的指尖轻戳到他的大腿。
庄梓还在注意旁边小孩的动作,有些不耐地微蹙着眉头,尚未反应过来。
司航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一点,过了一会儿,走过斑马线,那小男孩看到一个小水坑,又是一脚踩。庄梓一个激灵,猛地往旁边一让,躲避灾难,司航肩膀被她撞得轻恍了下。
年轻妈妈的鞋被打湿,对着男孩一通训斥。
庄梓松了口气,正想回头跟旁边的人说声不好意思,突然后知后觉发现,刚才在慌乱中,手掌似乎下意识撑了某个地方?
反应过来之后,她赶紧将手放回自己衣兜里。可是刚刚的触感又分明是那么的明显,隔着布料,带着温热的热度,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大腿线条紧实而有力度。
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又马上收回目光。
司航侧眸,眼底意味难辨——她白皙的脸颊上居然泛起了微淡的粉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还有人在看吗?是不是都被外星人捉跑了,咋集体消失鸟?
第10章
大雨过后,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阴凉的湿气里。
次日一早,难得显现了一缕久违已久的阳光。
谢逵到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队里人打电话,召集大家回来加班开会,商讨有关姜知昊的相关问题。
目前的情况非常棘手。因为姜知昊人现在已经身在国外,而这边又暂时还没掌握到他确切的犯罪证据,不能直接采取拘捕行动。
按照目前的推断,姜知昊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警方已经怀疑他。为避免打草惊蛇,听闻动静窜逃加大警方搜捕难度,所以目前不能直接传唤让他回国配合调查。但按兵不动,等他几天后出国返程,也绝对不可行。
谢逵重看了之前姜知昊报案时留下的笔录,据他陈诉,案发当天晚上,他一直在公司加班到夜晚十一点,然后开车回家,就没再出来。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从家里驾车去上班,刚到公司没多久,九点多一点接到冯医生的电话,告知庄梓没有过去看诊。
所以初步计划,只能去调查姜知昊公司所在写字楼和他所居住长河湾公寓视频,以此来排查他的不在场证明。
大家分头行动,一直忙到下午,返回局里再次召开碰头会。
谢逵总结了一下整体侦查情况:“当天晚上,姜知昊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监控显示,他的确是11点零9分跟另外加班的两名职工同时离开的地下停车场。而长河湾小区门卫监控显示,他的车却是凌晨1点17分才进入的小区。问题就在这里,从写字楼到长河湾小区7.6公里,驾车二十几分钟就能到。那么,目前看来,这期间的2个多小时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向不明。”
小孟说:“那就只能再去调查他的车辆行驶路线了。”
谢逵点头:“你马上着手去查,等明天上了班,我再去趟他公司,看能不能从他员工口中探出点什么信息。”
.....
小孟下午要外出去交通部门,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临走前,他跟小米交代,如果到了下班的点他还没来警局,就跟着那个队长叔叔回家:“他家的房子又大又漂亮,而且还安全。”
一旁的谢逵慢悠悠的打击他:“你把麻烦推给他,是嫌工作量不够多,还是不想他给你批年假了?”
“你以为老大像你?”小孟胸有成竹道:“其它事也许不好说,但这事他绝对不会不管。”
谢逵眉梢一挑,好奇:“怎么说?”
为了证明这一点,小孟告诉了谢逵具体原因。
小孟让小米去缠司航,其实是有几分把握的。
谢逵调到局里的时间不够长,有些同事们私底下讨论过的话题他不太清楚。
司航原本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父亲是全国五百强企业丰跃集团的创始人,母亲是书画家,都是宜省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有时候,人真的难逃命运的光临。他四岁那年,母亲带他逛商场的途中,不幸走失,后被辗转流离被拐卖山区。
得救时已经是七岁多,那三年的日子是怎么活过来的,旁人无从得知,所有的细节都尘封在他心里。
当年的破案条件不够先进发达,找不着亲人的小孩只能送去福利院,因此与亲人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所以小孟才能这么十拿九稳的怂恿小米去缠着司航:“都是童年经历不幸的人,所以老大看到小米肯定就会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有种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
谢逵却很好奇:“那老大后来是怎么找到他父母的?”
小孟说:“因为他当了警察啊,而且还考上了全国最好的警察学院。”
司航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跟他小时候的经历也有必然的关系。
因为偿过人间最痛的苦,所以能比常人接受更严酷的训练。当年,他以五项全能冠军从警校毕业,被领导破例推荐到省刑警队见习,简历上的荣誉更是不胜枚举。
偶尔聚餐,警局里的同事还经常讨论,说他当年在省队见习的时候,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牛逼哄哄,身上有股异于常人的坚毅魄力,队里的资深老刑警们都抢着要收他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