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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逵告诉她,他目前也还不清楚司航的具体情况。
庄梓喘息着问:“什么意思?”
她刚刚几乎是冲进警局的,呼吸都还没平稳。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谢逵,只想从他口中听到更确切的消息。
什么叫不知道他具体情况?
谢逵看一眼她苍白的脸,低声说:“跟我来。”
刑侦部大厅里全都是来来往往忙碌的警员,谢逵把她带到了小会议室,。庄梓进会议室前,看向旁边那扇半开着的办公室。
干净条理,色调冷硬,里面陈设如旧,但是没有人。
在会议室坐下后,谢逵给她倒了杯热水。
庄梓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轻声说:“他不在警局吗?”
谢逵皱着眉看她一眼,声音有些低哑:“我们现在也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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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司航带着一队人按原计划行动,谢逵也参与其中。
整个执行过程跟司航之前预计的一样复杂。
陆宇泽太过狡猾,除了要挟老板家的小孩当人质,同样做了非常缜密的逃跑计划。
他早就控制了民宅老板一家,甚至每天都休息在那个两岁小孩儿的房里。
他虽然每天担惊受怕,但也知道警方迟迟未行动,就是考虑到怕伤害人质和居民,引起恐慌。
所以警方一天没有行动,他就一直拿那孩子威胁老板两口子,不准他们跟警方交流,每天还得供应他饮食起居,跟他们耗着。
司航之前也正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决定尽快动手,不能一直让那民宅老板一家整天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昨晚他们行动之后,跟预料的一样,陆宇泽抱着那个孩子作威胁,逼着他们给他让出一条路。
司航满足了他的要求,给他准备了一辆车。
陆宇泽心里清楚,他左右是逃不掉的,不管他往哪个方向跑,警方肯定早就布好了防线。
他现在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与警方拼死一搏。
既然人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已经无可回头,跌落之前,总想再赌一回,渴望奇迹的发生。
他从民宅逃出来以后,抱着那个孩子一路开车疾驰。几个小时后,到了某路段的休息站,他把孩子和车丢弃在停车场,用先前就准备好的工具,几次变装,搭乘沿途的便车离开。
一整夜的时间,直到天亮,这一路上异常顺利,顺利到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不太正常。
但他不敢松懈,继续咬牙往地处偏僻的山区逃跑。坚持到中午,他才在某段荒野的路边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是一身狼狈。
他缓了一口气,沿着马路行走,如果碰到过路车辆,欲故技重施继续搭乘沿途便车,没想到警车再次追击了上来。
道路两边是望不到边际的绵延数千里的广阔林区,山路纵横交错。
他现在没有了车,正路肯定不能走,于是只身穿梭进了林中。
警车停在山林入口,司航当即将人分成四组,迅速展开搜寻。
谢逵不跟司航在一个组,大家在搜捕过程中渐渐越散越远,只能偶尔靠对讲机和手机交流。
森林幽深无尽头,所有人穿山越岭连续追捕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跟司航同组的一个警员用对讲机通知大家找到了陆宇泽,要求所有人立刻过去支援。
然而,等谢逵赶到的时候,就只见那一个警员将陆宇泽压拷在地,并不见司航的身影。
谢逵问了大致情况,警员声音有些激动:“这小子说他手里有庄梓的高清裸.照,是当初半夜潜进南馨小区时拍的,还故意说些下作的话......”
警员说到一半,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哭了出来:“老大逮这畜生的时候,被他下了个套,跌落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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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逵估测了那山的高度,在半山腰,荆棘石岩,又陡又峭,深不见底。
听完同事的话,他头上冷汗直冒,转身就一脚踹向了陆宇泽。
他当即攀附着石壁往下探了探,下到五米,后面太险峻,没办法再继续往下走。
他咬牙平复了一会儿,准备爬上来得时候,目光却看到了石壁上触目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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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带着两个人先把陆宇泽押了回来,让其他人继续留在那里搜寻。
他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局长,立刻增派了人员过去搜救。
只是,已经大半天过去了,还没有任何音讯。
大家心里都清楚,时间越长,情况越不容乐观。
谢逵从兜里掏出一个usb递给庄梓。
庄梓接过来得时候,手在发抖。
其实谢逵有点想不通,司航做事向来冷静沉着,为什么当时就没能克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