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他走上前,强行将她拉到怀里,疼惜地蹭着她的鬓角,嗓子里苦涩难挡:“你别把我和别人比行不行?”
至少,他是真的爱她。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也很难过,很舍不得。却唯独没有一丝失望跟恨意。
他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眼眶也发红:“我们不该这样,庄梓。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恨我了,我都听。”
庄梓任由他这么抱着,过了好久,才迟钝地伸手推开他:“我现在想冷静一会儿。”
她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对方给她一服软,心就硬不起来。
况且还是面对他,她朝思夜想了八个多月的男人。
想到他在外面受苦这么久,心疼的要死。结果他一回来,带给她的却是前所为的委屈,如果这么轻易的退步原谅他,谁又来心疼她?
司航说:“好。”
虽然他为人处世一贯控制欲强烈,但这一次,急不来。
既然现在他回来了,及时搞清楚了所有来龙去脉,他会重新采取主动。
自己造成的错误,他会用全部的耐心和责任来承担。
他重新吸了一口气,平定道:“不管你现在怎么怪我,我会等你。等你想开了,不那么怨恨我了。是愿意搬回来公寓,还是让我继续等,然后告诉我。”
庄梓垂着眸,眼前一片雾气,动了动嘴唇,又抿紧。
她虚靠在办公桌边,低头盯着某一处,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子里静静悄悄,只有僵持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司航垂眸凝视着她,安静,无声,沉默了像是有了一个世纪。
直到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庄梓还是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司航看一眼桌上的电话,再看向她,终于吸了吸脸颊,语气带着轻微的安慰:“你先工作,慢慢想。不管你什么时候做好了决定,我都会等。”
庄梓站在原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电话铃声沉寂了下去,隔了十几秒,又响了起来。
司航终于往后慢慢退了两步,又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转身先离开了。
等他走后,庄梓又静默地站了一会儿。
直到第三次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才竭力深吸一口气平复,走到办公桌后,接通了电话。
跟对方沟通完工作,她挂了电话,往椅背里一靠,仰头望着天花板又发了好久的呆。
......
司航从她单位离开以后,回了别墅。
昨天他从家里离开之后,一整晚都没有回去。
好在家里一屋子亲戚,都了解他的工作状态,没有责怪他的礼数不周,只当他是有紧急情况半途去处理了。
回来之后,他陪父母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儿,没跟郑如之说他与庄梓之间的状况,不想家人还替他操心。
只不过他用了工作的缘由搪塞,郑如之更加十分不满,埋怨局里领导刚放他回家休息两天,还把他拉上岗位工作。
司航为了安慰母亲,便用另一个好消息安抚了她。
过几天,他要去省城参加表彰大会,可能还有新的职务任命,据局长给他透露,应该是升职。
然而郑如之听到这则喜讯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经历了这次的大风浪,郑如之是恨不得马上让他辞了这份工作,回来公司上班。
但是她一说这事儿,司航就顾左右而言他。
在客厅跟他们闲聊了几句,就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
郑如之默默看一眼他的背影,等他上了二楼,才悄咪咪地跟沈建柏说:“昨天他肯定是跟小梓单独过甜蜜二人世界了。”
沈建柏幽幽看她一眼。
“你看他那个样子,绝对不像是去加班了。”郑如之肯定道:“他昨天还说要明天才会去上班,我不信他的领导会这么不通情达理。”
“所以呢?”
郑如之想了想,非常有把握地分析:“我觉得这小子昨天肯定是听了我的话太感动,然后迫不及待去接了小梓,两个人回公寓,咳!”
说完,她冲沈建柏偷偷一笑,还特别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说不定明年我们真能又抱个小孙子呢。”
“…………”
而此时被寄予厚望的两个人,心里正各自都承受着不同的煎熬。
司航在家里补了一觉,中午跟家里人吃了顿午饭,就匆匆出了门,说是要去办一张本地电话卡,不然跟大家不方便联系。
而庄梓呢,在办公室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好在工作不多,不用费太多精神应对。
下午五点半,她准时下了班,想早点回酒店休息,照常去楼下打车。
结果人刚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就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