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符(1 / 2)

意欢 暮阿洋 1795 字 1个月前

盛京自来好落雪,繁华皆掩藏在碧瓦白雪中,将近年底,百姓忙于备至年货过年,繁忙市井,人人哈着白气走往。

城中东西南北四市,每市一百二十八个坊间,大可容纳百姓八十万,热闹的坊间,行人拥堵。

几日前,让张管家去配置的年货有几件皆不合宋意欢心意,就是同管家说了不差钱,购置回来的红灯笼都当得了宋意欢大半个身子。

那张管家还说是宋太医让他挑这么大的,这头两个月倒了大霉,什么都要有红又大,喜气洋洋的去晦气。

知道的晓得他是求个吉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户人家要办好事,没法子,宋意欢便趁着出了冬日暖阳,自行出门去走走瞧瞧,把该换的都换了。

同国公府的婚约烧了后,消息传得广,盛京凡是知晓些事的,都晓得宋家同国公府的婚事告吹了。

穆老夫人晓得之后,算是凉了心,瞧着府上的一干人等皆不爽快,指着穆奕的脑袋道:“你是要后悔呀。”

宋意欢医理琴艺双全,且是个安分性子,穆老夫人打小就喜欢,早年还拿生辰去给道人瞧过,这小女子是个旺夫命,说得玄乎,许的郎君少说往后也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老人家就爱信这些玄神之说,倒是国公府个个见宋家不成气候,都说那道人净扯胡话。

穆老夫人见着烦闷,便去了城外的庄子住份清静,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老夫人当然这些话,可没从国公府里传出来,穆府家世大,盛京城人人只当是国公府把宋家甩了,反正宋太医入狱时,不就是这个态度么。

光禄坊的香炉铺和裁缝铺较多,也最为熙来攘往,到了年底香纸尤为的贵。

宋太医虽是习医的,练得一手画艺,在京圈的文人雅士之中也是有些写名气的。

宋意欢便挑挑拣拣,选了几个七寸长的桃木板,拿回去让父亲画上门神做桃符,挂在屋前。

身后的柳薇和小厮手里的东西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了,宋意欢回头瞧了一眼,见二人拿不下,便自个提着了。

新来的小厮叫来贵,是黎公公底下送来的人,平日里做事挺勤快的,他瞧着宋意欢兴致盎然的样子,道:“这采置的事,交给奴才们就好,小姐何须跑这一趟,街道如此熙攘。”

宋意欢瞧着手里的桃木板,淡笑道:“许久没逛这样热闹的地方了,全当出门透透气。”

前世她整日皆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错过许多,今朝自是想过得快活点。

话音落下,远处长街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身着褐色胡服的大理寺少卿驾于马上,带一众捕快疾步行过,威风凛凛,气势上佳。

见此,旁的妇人不禁道:“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哟。”

“不就是前些日子,太子的事。”她身前有一中年男子,手里提着鱼,“这两日来,大理寺忙上忙下的,见这少卿大人出马,只怕是要去押人了。”

二人的言语引来了宋意欢的注意,侧首看向他们。

妇人愚昧,疑惑道:“宋太医不是放出来了,咋还又要抓进去。”

“谁说是要押宋太医了,我见这方向是往宫里头去的,还不知道是查了谁。”男子回道。

这巷口熙熙攘攘的,闲语过两句,行人便聚散而去,谁也没再深究下去,只晓得大理寺是去拿人的。

宋意欢拿着桃木板的手指微紧,退了两步后,看向身后两个下人,淡淡道:“我们回府吧。”

柳薇二人没有言语什么,提着手里物品跟在宋意欢身后,马车停在光禄坊外,还得走一段。

渐渐越过热闹的井市,冬阳和煦,回想过来也有近十天了,大理寺也该查出原委,不然皇帝可就要怒了。

宋意欢想着想着,转眸间忽瞥见侧面不远处的空巷,得见一脊背挺拔的男子,身着灰色劲衣,腰挂佩刀。

她认得是太子身旁的左率卫魏央,而他后头停着一辆漆盖华贵的马车,四下无人。

不必魏央做出那请的姿势,宋意欢便知晓马车里的人会是谁,只是不解的是他怎么知晓她在这儿。

宋意欢上马车后,为了不惹人瞩目,随行的柳薇二人便叫着行回府了。

车厢内宽敞,正铺着柔软的绒垫。

宋意欢跪坐在上面,膝盖并不硌,她身姿窈窕,柔顺的卷发垂腰,身上的斗篷放在一旁。

入车来,里头那男人并没说话,靠在车壁上,似在假寐,宋意欢朝他请了声安。

太子扶额瞧着她,便让她坐过来些,薄唇轻启,说起话来瞧着都觉得冷隽。

宋意欢手撑着绒毯,缓缓挪动过去,近来他好像都没有闲空的时候,他们便也没有见面,她心里清楚,太子同她还是鲜少见面得好。

马车没有行驶,仍旧静静地停在无人的巷子里。太子探了身,有力的手臂揽了宋意欢的细腰,行径自如地将人带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