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留在朝中议事回来的晚了。”顾煙解释着,“怕扰了你休息就没有过去。”
“你画的是什么?”桃灼指着书案上的宣纸。
“城防图。”
“给我也画一张吧。”桃灼轻轻磨蹭着顾煙的肩。
“嗯?”顾煙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桃灼是想要一张城防图。
“我呀,我呀。”桃灼坐直了身子,用怀里的枕头不轻不重的砸着顾煙的腿,“我也想出现在你的笔下,你为我作画。”
顾煙恍悟,抬手揉着桃灼的脸颊,“好。”
桃灼选了个最是慵懒简单的姿势,盘腿坐在床上,怀里依旧抱着枕头,尖尖的下颌搭在枕边,不累。
一室寂静,唯有紫毫蹭过宣纸的“沙沙”声。顾煙每抬一次头,就看见桃灼对着自己露出憨憨的笑容。杏眼眯成了月芽儿,如一弯清水,令顾煙沉溺。
最后一笔落下,不等顾煙拿去给桃灼看,就听见“哆”的一声闷响惊的顾煙急忙抬起头。只见桃灼已然倒在了床上,睡的正香甜。
顾煙好笑的摇了摇头,上前为他盖好了被子,才又回到书案前。盯着桃灼那幅画看了好一会儿,画中人的娇憨与纯真之态尽显,不似初见时的卑微怯懦,不似接回将军府时的妩媚,更不似再见时的冷漠与疏离。像是—个全新的桃灼,褪去了所有的过往,干干净净的闯进顾煙的心窝。
将城防图作好之后已经是午夜,顾煙放下手中的紫毫,拽动着手指活动了一下关节。而后将城防图放到一边,又摊开桃灼的画像看了一会儿,嘴角上扬着一直再微笑。
直到床上的桃灼发出梦吃,顾煙才吹灭了烛火,起身走到床边。
借着月色可以看见桃灼如孩童般安静的睡颜,如羽翼般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鬓间的发丝凌乱的拂过白皙的脸颊,有柔美的魅惑之感。
弯身将桃灼抱起往里面挪了挪,顾煙脱下常服躺在了床边。
均匀的呼吸扑在耳边,好似轻盈的羽毛在撩拨着,一阵阵痒意。顾煙翻身面对着桃灼,呼吸扑在脸上却更无睡意,好似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心里蹭来蹭去。
“桃灼。”顾煙轻轻唤了一声,但桃灼还是睡的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