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曾经倾心元后,可宣帝比他更疯狂,宣帝爱元后如痴如狂,一旦阮骊珠对他下…
林皇后打了个冷颤,坠入深渊的失重感,蓦然袭上心头。
林皇后当初正是看中了那名歌女的容貌与贪婪,才会想利用她来折磨温初语临死前都还牵挂于心的情郎。
苏泽是温初语心心念念、求而不得之人,就算他已经娶妻生子又如何,她便是要温初语死后也无法安宁,永生永世魂魄难安。
林皇后原本打算利用完阮骊姝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弄死,如今这颗弃棋却攀上了宣帝。
阮骊姝生性贪婪,一旦她用情蛊控制住宣帝,别说贵妃之位,怕是连皇后之位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无论如何,阮骊姝都不能留!
究竟是何人那么莽撞无知,将此女引到了皇帝身旁?
林皇后面色凝重∶那名女郎如今人在哪?
父皇将人安置在了毓秀宫了。沈季青稍稍一顿,看了林皇后-眼,垂眸道∶主位。'
毓秀宫离御干宫极近,原本主位为秦昭仪,秦昭仪前些日子才因为犯了错被降了位分,如今主位空悬,宣帝就迫不及待将人迎了进去,住的还是主位!
林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又从小陪伴在宣帝左右,对他得脾性可说了如指掌,又怎会不知宣帝此举为何意!
林皇后屏退左右,阴沉着脸,眸色沉狠∶阮骊姝若不死,大齐必将大乱。
沈季青看着林皇后,沉默许久,方淡淡道∶巫蛊之术历朝历代皆有,前朝更曾因此牵连数千人之多,中了情蛊之人会变得疯狂不可理喻,完全臣服于下蛊之人。
她若不死,大齐的确岌岌可危。
林皇后看着儿子的眼里净是不可思议。
歌女一事,她分明从未和沈季青提过,为何他会这么清楚,甚至还知晓此女擅情蛊。
沈季青一袭雪白锦袍,锦袍上绣着大片雅致青竹,单手背于身后,面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
他看着林皇后,淡淡笑道∶如此,母后应当知晓,儿臣跟您提过的那个梦,并非只是儿臣的胡言乱语。
林皇后想起沈季青说过的那个梦,想起他们母子二人最后的下场,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耸拉着脑袋。
沈季青低头,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板指,眼底带着丝丝缕缕的阴暗∶儿臣若没猜错,阮氏女是太子送到父皇身边的。
林皇后猛地抬头∶沈星阑他疯了吗?!
不对,太子又是如何知道际氏女的存在的?
那并不重要,沈季青言简意赅,如今萧家和太子都想将我们林氏往死里踩,阮氏女此时进宫对母后与林家而言并不是坏事。
林皇后看着他,目光带着探究,似是在等他继续说。
母后何不先暂时与阮氏女连手,只要您与她连手,沈季青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想办法让她蛊惑父皇饶恕两位舅舅,再除掉萧家,那么再来处理她也不迟。
林皇后沉吟片刻,道∶那么之后太子和际氏女又该如何处理。
母后前世如何处理阮氏,之后便如何处理。
什么?林皇后诧然。
宣帝若为阮氏女神魂颠倒,阮氏女被毒死,就算他清醒过来也会彻查,一旦查到她身上,不止她得死,就连整个林氏都要为她陪葬。
沈季青黑眸沉沉,就连瞳仁也已被黑暗占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毒蛇般阴冷的气息。
面上的笑容依然温润如玉,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就连向来对他颐指气使的林皇后,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到时,只要将沈星阑故意引此女到父皇身边的证据呈上,就算父皇想大事化小也由不得他。
沈季青薄唇微勾,轻轻一笑∶文武百官又岂会拥戴一个对自己父皇下巫蛊之术的人当储君呢,母后,您说是吗?
*
回到东宫,苏长乐与沈星阑很快就将一身繁琐服饰换成常服。
沈星阑又是一身玄衣。
他的身材比例非常标准,健硕却又不显得粗犷,双腿笔直修长。
沈星阑气质本就矜贵,那身绣满金色暗纹的玄衣锦袍,更为他平添几分沉稳与硬朗。
苏长乐坐在榻上,盯着他大半晌,才犹犹豫豫的开口∶沈星阑,我分明记得你前世总是一身白衣,怎么你现在都不穿啦?
她还记得前世,沈星阑总是一袭雪白长袍,冷峻儒雅中透着几分禁欲气息,好看的教人移不开视线。
沈星阑本就容颜如玉身姿如松,其实不管玄衣或白衣,只要穿在他身上都合适。
只是苏长乐有点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就不穿白衣了。
沈星阑垂眸扫了自己一眼,没说什么,却是抬手整了整自己无一丝皱褶的锦袍,来到她身旁,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
孤穿这样可好看?
苏长乐见他一脸正经,甚至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连带声音都带着明显的严肃,以为他又是在想法子转移注意力,逗自己开心,之前因林皇后而起的满腹怒火瞬间都消了。
她抿着唇,忍笑道∶好看啊,太子哥哥穿什么都好看。
可有比白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