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2 / 2)

长安风流 萧玄武 2881 字 21天前

“呃!”秦慕白尴尬的愣了愣,“这个嘛……只要你不在后宫收藏三千佳丽,我也就无所谓了,哈哈!”

“要是我不小心……收藏了几个呢?”武媚娘调皮又挑衅的笑道。

“那我就亲率三十万大军,来整治你的后宫。”秦慕白嘴角的微微一咧,笑得十分邪恶,“你懂的!”

第536章 脚踏三船

清晨,笼罩在夏日朝霞中的终南山,云蒸雾霭蝶舞鹤鸣,几家道观钟声悠扬,佛寺之中梵音吟颂。

宛如天外仙境。

李恪的脸上粘了一圈杂乱的虬髯,戴一顶星孔斗笠穿一身补丁短襟,下身是一条磨得发白的青布长裤,裤脚挽起到膝盖,露出半截沾满灰土的小腿。

此刻坐着牛车,搭着汗巾,手里还握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左看右看便是一个趁早上山伐柴的樵夫。

前方,赵冲也做类似打扮,牵着一头拉车的黑皮水牛手里挥一根麻绳鞭子,一边逍遥的信步而走,一边还放开粗重的嗓门唱起樵歌。

李恪坐在牛车上,看了赵冲几眼,禁不住摇头而笑。

从安定县脱险后的这几日来,他一直跟着赵冲,沿途穿州过县,做各种乔装改扮。或扮作商旅主仆,或扮作渔郎挑夫,李恪甚至还扮过一次女子,惟妙惟肖真假难辩。

刚到关内,赵冲又神鬼莫测般的取来这许多的行头,二人扮作终南樵夫,驾着牛车就往山上而来。

一路上,赵冲是上什么山唱什么歌,扮什么像什么,连许多地方的方言都模仿得以假乱真。他十岁跟随父亲开始走江湖,十六岁开始领袖荆襄水路的绿林匪众,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他的警觉、机敏、见识与各种妙门手段,让李恪大大的叹为观止。

“赵老哥,你这样的人才不加以大用,真是可惜了。”李恪坐在牛车上,笑道。

“我说李老弟啊,老哥我现在干的,不就是天大的事情么?哈哈!”赵冲放声大笑,雄浑的声音惊起林中飞鸟。

李恪见山野僻静左右无人,便小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上终南山?”

“别多问,稍后你就知道了。”赵冲警觉的回头扔了一句,继续唱他的山歌。

李恪也就不再多言,坐在牛车上,一路随着赵冲走。

这一路行来,赵冲没有回答李恪任何问题。只反复强调一点——“你放心,我断然不会害你便是”。

李恪心忖,他若害我,我早已是死尸一具。放着这性命是捡来的,就信他好了!

如此,二人乔装改扮隐伏潜行,一路从泾州安定,来到了距离长安仅一步之遥的终南山上。

举目远眺,隐约可见终南山之巅有妖儿姑娘的塑像。李恪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秦慕白,暗道:一路来偶有听闻市井谣传,说关西秦慕白欲反……这种事情,反正是打死我也不信。但,这样的谣言若是传到了朝堂之上,如何是好?

赵冲还就当真在山上劈了两担柴放在牛车上,然后在半山腰折了个返,穿行到密林之中,走上了一条崎岖的山间小径。

走了约有近一个时辰,牛车终于在一处异常荒辟十分破败的道观前停下。赵冲上前拍门,片刻后出来一名小道童,见了赵冲便稽首,“老赵又送柴禾来了,快请进。”

“到了。”赵冲回头对李恪一笑,“勤快点,将牛车牵进来,卸下柴禾然后领赏钱。”

“好嘞,赵老哥。”李恪笑了一笑跳下牛车,和赵冲一同牵了牛车进了道观直到后院柴房。

“殿下,到了这里,终于是安全了。”赵冲掸了掸身上的泥灰,对李恪抱拳一拜,“请随我来。”

“好。”李恪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期待:终于到了快要解开许多谜团的时候了!

赵冲领着李恪,在道观里穿行了数步,进了一间僻静的单房。房中陈设相当简单,几个蒲团一床卧榻,一案一龛桌几茶水,仅此而已。

“行路辛苦,殿下就在此好生歇息两日。”赵冲说道。

李恪四下环顾,别无闲杂人等,也没有任何起眼的发现。于是疑惑道:“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或是让我见什么人?”

赵冲笑了笑,“别着急,该知道的你迟早会知道;该见你的人,迟早会来见你。方才脱得大难,殿下又何必心急呢?”

“也好。”李恪也就不多言了,安之若素的在榻上坐下,“确是累了,我就睡个饱觉再说。”

“殿下休息,赵某出来办点事情,马上回来。一日三餐自有道僮伺候。”赵冲说道,“请勿四处乱走或是离开道观,切记。”

“放心。”

赵冲便走了。李恪头枕双臂的躺在床上,看着陈旧的灰白屋顶直犯愁,心道:也不知道殷扬怎么样了?还有那些护卫将士们,多半已是性命不保。如不出所料,消息早已传到长安。现在我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父皇与母妃,该要急成什么样?朝堂之上,又要乱成什么样?

李恪,现在是真想就进长安城,至少能让父母放下心来也好。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他对外界的情况知之甚少,自己又处境危险,还是听赵冲安排吧!

第二天傍晚,赵冲方才回来,依旧是做樵夫打扮。

赵冲刚进了屋,李恪就问他:“长安情况如何?”

“长安?”赵冲笑了笑坐下来,自顾倒茶水来喝,说道,“我可没去长安。”

“那你去了哪里?”

“去见我的主人,汇报你的死讯。”赵冲一脸诡谲的笑道。

“什么?”李恪吃了一惊。

“殿下你想想,我可是受命前去截杀你的,现在难道不需要给主人一个交待吗?”赵冲笑道。

“那你的主人……可曾信了?”

“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赵冲把玩着茶杯。

“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