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若是无事,也出来走走罢,免得在那窄小的院里给憋坏了。
青黛看着与往日有些不同地景色,浅浅地笑着,当抬眸向前方看去时,她的脚步却忽的停住了。
只因前头,站着她一直想见的人。
他依旧雄姿英发,腰背挺直着,眉眼冷清,浑身气势如阎王般阴沉沉、盛气凌人。
她不由得一惊,这个时间,他一般都是在宫中的,怎么还在督府之中?
青黛惊讶之余,见他眼神冷然,似是不愿见到她似的,她下意识退了几步,却又缓缓地停下了。
她在督府之中,总归是要倚仗着他的。眼下铁定是不能视而不见般地避着他的,她犹豫了一下,仍是镇静着垂首向他作揖。
秦肆面上也有些意外神色,不曾想过自己会在半路上便遇见她。
此前,他还记得青黛的话语:“不想见任何外人。”
他便也赌气不去寻她。
如此算下来也该有十日未见她了,今日不知不觉地走近她的院子,本想远远地看看她过得如何,却未料想到她也出门来了。
他又惊又喜,面上却一点都不表露心底的情绪。
他半阖着眼,仔细打量着青黛,见她的脸都瘦削了些,脸色并不多么红润,便很容易就能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许是那避子汤的原因。
他似是有些担忧,刚欲上前关心她一句,却见她退后了好几步,似乎是在拒绝他的靠近。
秦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涩,似有千万只细虫密密麻麻地啃食着他的心脏,根本不得自己。
他脸上表情变得沉重了好些,根本就不作言语,一拂袖便冷然地转身而去。
他阔步走出,心脏却开始猛烈地跳动个不停,好生气愤。
他虽这般气,却对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打不得,骂不得,又说不得。
他总不能像对待东辑事厂的囚犯一般对她用刑,强迫她主动到他的身边来。
真是气得他脑子都发疼。
秦肆一想到东辑事厂,就想起了今日早朝一直呛他的兵部尚书,他本无意搭理年过半百的尚书。现下一阵怒气上涌,便觉得哪里都不痛快。
秦肆愈想便愈发觉得自己需要泄些怒火,这便出门寻那些迂腐大臣的麻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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