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长街一片安静祥和,-人却驾着匹快马从 人头攒动的长街快速奔过。百姓纷纷避让,唯 恐不及。
快马疾驰,百姓们回首看去,只能瞧见一 阵迷乱的尘土之中,马上之人高扬着马鞭,急 切地鞭打着马肚,似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这匹快马走街窜巷,焦急地在东厂督府大 门前停下,马上之人立即抛下马匹便急匆匆地 入了府。
秦肆本还在书房之中阅公文,却突然地接 到远方侍卫的来报。他还未听完消息,脸上倏 地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瞳孔微微地震动 着。
他几乎顾不上手头上要紧的公文,立即赶 出府去。府门前还停留着那匹歇息中的快马, 秦肆便二话不说地骑.上快马,朝着京城偏僻处 赶去。
待他到了一处宅院时,慌张的守门侍卫便 如同见了救世主——般,连忙迎着秦肆进来。
侍卫随即颤着声线道:“督主,他他 就在房中”
秦肆捕捉到关键字眼,便不再理会侍卫。 火急火燎地走过弯曲的回廊,此间,他额
头处已经冒出了豆大的热烫汗水,心脏狠狠地 跳动着,好似要跳出嗓子眼来。
里间屋子的前头围着好些侍卫,和低着 头、用帕子擦拭去泪水的胆小侍女。他们见到 秦肆来,便都是狠狠地-惊,乱成一锅粥的众 人立即毕恭毕敬地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多喘 一声。
侍卫面上的慌乱、和侍女脸上不断掉落的 泪珠,似乎间接地让冰凉的空气中,凝结起— 层紧张又揪心的气氛。
“”,秦肆的呼吸似乎也跟着绷紧 了,漆黑的眼珠子直盯着那扇半掩着的屋门。
他微颤着的指尖推开屋门,外头的明亮光 线透进了屋里,浅金色的光里还有细碎的毛绒 飘动着。
随着那阵光芒向上看去,很快地看到了— 双有些畸形的腿,垂在半空中。再往上,便都 被阴影遮住了,瞧得并不十分清楚。
秦肆那双平日总是带着冷漠神色的眼眸, 此刻似乎只剩下惊讶、懊悔,说不清道不明的 复杂情绪不断地交织在一起。
如此炙热,如此滚烫。
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
他转过身去,脸上满满的都是与平时不同 的沉郁、悲伤颜色。
却没有人敢抬头看他,只有一-名侍卫哆哆 嗦嗦地呈上一封书信。那是他在老岳的屋中寻 到的,似是遗书罢。
信上头只写着二字——秦肆。
不是东厂厂督等高高在上的称谓,而只是 秦肆二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