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女生寝室1 沈醉天 2459 字 24天前

441女生寝室里似乎隐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没有形体,在浓浓的黑暗中飘荡着。飘来飘去,飘在各位女生的身旁。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方媛记得陶冰儿点燃蜡烛后将打火机随手放入桌子抽屉里。她伸手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那个打火机,立刻打亮。

在打火机点亮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到窗外有个人影一闪。

然而,也仅仅是似乎,她也肯定不了,刚才那个是不是人影。也许,那只是光明与黑暗交错的那一瞬间所产生的幻觉。

蜡烛点着了。

有了光与没有光就是不同,哪怕是再微弱的光,也能让人心生暖意,增加安全感。

“没事了,走吧,我们去睡吧。”

方媛与徐招娣扶起陶冰儿回到了寝室。

这晚,方媛和陶冰儿睡在一起。她不断地没话找话,想安慰劝解陶冰儿。可陶冰儿如同一个木偶般,木讷无语,任方媛说破了口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她,生怕她离去。

第七章 笔仙幽灵7

这晚,方媛睡得很不舒服。陶冰儿如鸵鸟般把头埋在她怀中不肯出来,不时地颤抖。这种颤抖如传染病一样,传染到了方媛身上,令她的身体也产生了共振。

方媛能清晰地感受到陶冰儿的恐惧。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害怕呢?只不过她性格本来就要比陶冰儿沉静些,这些日子发生在她身上的恐怖事件实在太多,她都有些麻木了。

时睡时醒,断断续续,好容易挨到天亮,方媛还在考虑怎么起床而不惊动陶冰儿,陶冰儿自己却一骨碌地从被窝里蹦出来,谁也不理,拉着一张脸,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物。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头发也没有梳好,杂乱不堪,一脸憔悴。

陶冰儿昨天肯定没休息好。她现在的心情也很糟糕,平时,她很在意自己仪表的。

她收拾衣物做什么?是要离开441女生寝室?

也许,对她来说,离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方媛虽然舍不得陶冰儿,却也不想阻拦她。女生寝室的气氛有些压抑,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愿意说话。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虚伪。

方媛走过去,想帮陶冰儿收拾衣物。她却停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方媛,似乎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般。

方媛被那种冷漠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无端地生出许多烦躁出来,却没地方发泄。

她怎么这样看自己?

她拒绝方媛的帮忙。换个角度说,她其实在拒绝方媛的友情。

她的眼神告诉方媛,她已经把方媛当成了素无来往的陌生人。

不仅仅是对方媛,对徐招娣也是一样。

徐招娣原想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轻轻地问候她:“陶冰儿,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好不好?”

陶冰儿根本没回答,而是用看方媛的眼神去看徐招娣。

——警惕、冷漠、拒绝。

这就是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信息。

方媛与徐招娣两人僵立在她身边,沉默无语,呆呆地等了半晌,最终还是默默地走开了。

等方媛与徐招娣走开后,陶冰儿这才继续收拾自己的衣物,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

她头都没回,一个人拎着旅行包走了。

她离开了441女生寝室。

她离开了南江医学院。

方媛站在阳台上,看着蹒跚在晨曦微风中的陶冰儿慢慢地走出校园,走出自己的视线。她走得很慢,动作迟缓,一步三晃,浑然不像是青春少女,更像是一名苍老多病的老妇人。是她的旅行包太重,还是她的心事太重?方媛心中一片空无,仿佛掉了什么东西般,眼睛酸酸的,晶莹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

陶冰儿就这样走了。她似乎想斩断与441女生寝室的一切联系,所以,她才会对方媛和徐招娣这般冷漠。这一别,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就算再见面,也只是形同陌路,不可能再回到她们刚到441女生寝室时那种亲密无间的情形了。

但愿,但愿时序有心、乾坤有情,呵护她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方媛在心中为陶冰儿祝福。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句话虽然残忍,却很有道理。此时,方媛才体会到这句古语的真正境界。

她并不责怪陶冰儿的逃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都有自己的选择。生活就是这样,你只能强迫自己,没有理由强迫别人的选择和你一样。

方媛早已懂得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接受现实,无论现实有多么残忍。

只有接受现实,面对现实,你才能坚强地生活下去。这是个坚硬的时代,这是一个失去信仰的时代,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追名逐利,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

方媛抹去眼泪,转脸去看身边的徐招娣。

徐招娣也是一脸悲伤,怔怔地望着陶冰儿消失的方向,若有所失,惆怅凄伤。

“我一直把她和秦妍屏都当作妹妹的。”徐招娣发觉方媛在看她,叹了口气。

方媛拍了拍她的肩膀,本想说些劝慰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徐招娣突然想起一件事,“糟了,陶冰儿身体这么弱,会不会在路上病倒?”

方媛这才发觉让陶冰儿这样不声不响地独自离去有些不妥,至少,她们应该告诉学校的。如果陶冰儿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她们可真是难辞其咎了。

“要不,这样吧,你去追陶冰儿,我去找秦老师,看她有什么办法。”

两人急匆匆地出去。徐招娣跑向了医学院大门口,方媛则跑向了教师宿舍找秦月。走出寝室大厅时,方媛特意回头望了一眼,苏雅还躺在床上看书,看得很专注,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