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姬深看到那朱砂梅枝映着底下瓷瓶色泽如冰,牧碧微双手亦色白柔嫩如暖玉,不免又想起了昨日召幸她时的情景,亦是朱砂梅蕾与她肌肤相映……伸手将她揽至膝上,含笑道:“朕登基虽有数年,但为先帝守孝,这两年冀阙宫的女官数目一向不足,这风荷院是有几年无人居住,想来先前负责照拂这边的宫人没少躲懒,疏于修剪,以至于不及宣室左近的那几株,你既然喜欢,身边又没有会养这些的人,朕一会叫阮文仪去寻个伶俐的来伺候。”

牧碧微扶着他的手臂依依道:“哪里敢叫陛下费这个心?只是奴婢之所以折这梅花,倒也是想到了从前家里伺候的嬷嬷,最擅做一道梅糕,是取了五种梅花合雪摘下,揉入面中,和以蜂糖做出来的,蒸好了后犹如梅花飘于雪上,陛下请想一想,这会儿看枝头可不就是?”

“朕当你是觉得伺候的人太少,却不想你是想到了吃的。”姬深不觉失笑,“可是身边人做的不合口味?这也没什么,叫内司换一个手艺好的便成。”

试探到了这里,牧碧微心道姬深果然是个喜新厌旧的,这会儿兴头上竟是要什么给什么,她沉吟了下,本想趁势提了叫阿善进宫,料想姬深应该有五成可能会答应,然而转念却又为前朝忧虑起来——身边这位是个对政事兴趣不大的,前朝那两位丞相这会怕是虎视眈眈的盯住了自己,明日就是大朝了,自己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到嘴边的话转了一转,就变成了:“叠翠的手艺其实也不差,奴婢并不挑什么,不过这梅糕是家中老仆的拿手好戏,虽然教了她方子但想来一时也难做得一样……”她生怕姬深这会太过体贴,主动提出召了老仆入宫服侍,话锋一变,笑着轻轻推他一推,嗔道,“奴婢去折梅枝的经过可都招供了,陛下便饶了奴婢罢?”

姬深眼中之色渐渐加深,含笑道:“既然知罪,若不加罚,岂不是罔故国法?”

说着揽起她向帐中走去,似笑非笑道,“乖乖儿与朕请罪罢!”

牧碧微似喜似嗔,越发弱不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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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殿上隆徽唐氏紧皱着双眉,道:“她当真如此大胆?”

殿下跪着的却是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宫女,肯定道:“隆徽娘娘明鉴,奴婢当时恰好路过风荷院附近,看得清清楚楚,那牧氏的确亲自至院外迎接帝驾,甚至鬓发松绾,似乎新浴才起,绝非病恙在身的模样!”

唐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侍立在旁的赵三见机,上前诉说道:“隆徽娘娘一向最是心软不过,素日里就是奴婢这样的卑贱之躯娘娘也是极为体恤的,可这牧青衣却因此不把娘娘放在了眼里!实在是太过张狂了!”

“你且少说几句!”见唐氏闻言脸色更难看,近身伺候她的大宫女、亦有青衣之份的柯氏轻声叱住了赵三,转对唐氏道,“这牧氏不过二八年纪,据说因为外家之孝,恰好错了两次采选之机,因此牧家并没有打算送她进宫,牧家这几代以来就这么一个女郎,还是原配嫡出,照奴婢看,定然是希望为她寻个妥当的人家出阁的,故此教养上难免娇纵些,如今因其父兄之故进了宫,自恃陛下宠爱,行事骄横也不足为奇,娘娘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咱们陛下的性儿娘娘还不清楚吗?这宫里但凡有位份的,哪个不曾得过陛下这样宽容怜爱?只不过除了……”柯氏看了眼安福宫的方向,冷笑着道,“听闻这牧氏容貌也不过与何氏仿佛,只是其娇弱风姿为如今宫中之最,陛下喜欢新鲜,如今正在兴头上,娘娘是什么身份,何必与区区一介青衣计较,回头陛下兴致减了,不必娘娘出手,奴婢就叫那牧氏晓得这宫里的规矩!”

唐氏的出身与孙贵嫔差不多,都是宫女,只不过她娘家尚有人在,早先盛宠时候便求了姬深给兄弟都荫了些小职,因出身相若,平时与孙氏走的也近,这一回就是得了孙氏的暗示想试探牧氏,只是不想这牧氏如此大胆,居然当着姬深的面拂了自己的面子,虽然柯氏劝说的在理,唐氏还是觉得心头之火一阵阵的烧了上来,切齿道:“这牧氏昨儿才进宫,今儿就这样的大胆,早先绮兰殿那贱.人失了手,本宫还与你暗笑那何氏不中用,人都进了绮兰殿,居然还是叫她平平安安的被送去了风荷院,哪里想到她既已经与何氏结了杀弟之仇,这会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本宫身为隆徽,若是连个青衣都对付不了,长此以往这上上下下可还能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娘娘且息怒!”柯氏眼角看到了赵三似又要说话,惟恐他说了什么挑动唐氏冲动之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叱道,“你们都下去,我单独陪娘娘说几句话!”

赵三知道唐氏素来最信任的就是柯氏,不敢违抗她的话,与四周的侍者皆行了礼后退出殿去,柯氏这才叹息着对唐氏道:“其实方才娘娘使赵三过去传那牧氏奴婢就不赞成,这牧家女郎虽然说也是正经官家女郎,可既然进了宫,那都是按着宫里的位份算的,区区青衣如奴婢还不是日日在娘娘跟前伺候着?她又被太后亲自赐了避子汤药,前朝左右丞相逼着陛下应诺无子不可晋其为妃,娘娘也是侍奉陛下的老人了,陛下的性儿还不清楚吗?这牧氏能得意的也就这么最多一年半载罢了,咱们陛下在兴头上的时候最厌烦打扰,她既然还没进宫就与绮兰殿那一位结下了仇来,娘娘又何必出这个头,堂堂隆徽与个青衣计较,便是把她踩到了泥里去到底也不是有脸面的事!”

柯氏这话说的不客气,也难怪她要打发了赵三等人才说出来,唐隆徽倒没有同她生气,而是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哪里是想不到呢?只是你也晓得,早先陛下还常到这云台宫来,然而自从绮兰殿那贱.人进了宫,陛下一个月也才能想起我一两回罢了,这还是因为我从前与贵嫔交好,她小日子的时候不忿被那何氏得手,帮着哄了陛下过来的缘故。说一句不好听的,若是叫贵嫔不高兴了,她一句话叫陛下往旁人那里去,比如嘉德宫颜氏——过上些时候陛下把我给忘记了我又能怎么办?长信宫那两个可不就是个例子吗?”

“范氏、司氏不过是寻常的嫔罢了,娘娘可是九嫔之一,且为上嫔,就是何氏、颜氏到了娘娘跟前还不是要规规矩矩的行礼?范、司之流岂可与娘娘相比?”柯氏好言安抚道,“这么说来陛下昨儿忽然过来是贵嫔的意思?可奴婢记得贵嫔娘娘的小日子不是这几日呀?”

唐氏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手势,脸色有些凝重:“她这几个月都没什么小日子不小日子了!”

“什么?”柯氏吓了一跳,她虽然没有生养过,在也在宫里伺候过多年,听着老嬷嬷们说过许多事情的,这会立刻明白了过来,吃惊道,“贵嫔娘娘本已是宠冠六宫,早先陛下还想立她为后,若非太后与前朝反对……如今竟然……这宫里要出大事了!”

第三十章 子嗣(上)

唐氏是姬深出孝后头一批册封的妃嫔,柯氏年纪比她还要长,对于当年的后位之争的始末自然都清楚得很,若非孙贵嫔国色倾城,放眼宫中无人能及,因此姬深爱极了她,虎视眈眈的护着,高太后早就一杯鸩酒了结了这个妄图以色惑君、窃望后位的宫女了,哪里还能给她贵嫔之位?

后来因为姬深死活不肯纳高太后看中、贤德有才干却容貌清秀的曲氏,经过温太妃与聂元生分别斡旋,最后母子各退一步,曲氏居左昭仪,摄六宫之事,孙氏活命并册贵嫔——堂堂一国太后,皇帝还是她的亲生子!却输给了一个卑微的宫女,此事被高太后视作奇耻大辱,连带着对唐氏等人也是一百个看不顺眼,因此发下话来,除了曲氏等几个她亲自觑中进宫的妃子外,其他人一律不准去甘泉宫觐见,权当宫里根本没这些人!

因着曲氏容貌远不及孙氏的缘故,高太后深谙自己这个幼子的性情,晓得叫曲氏去争宠,一则曲氏的出身教养放在了那里,这样的事情未必做得出来,二则姬深重色轻德,相比孙氏、何氏的或国色或娇艳,对于曲氏那数百年家族底蕴熏陶出来的风华气度兴趣实在不大,所以曲氏出头,只有在子嗣上面想办法,为此甚至透露出了口风,若是曲氏有了身子,高太后拼着再闹一场,也非保她入主桂魄宫不可!

这口风,宫里上上下下都隐约有闻,如今孙氏却抢在了曲氏之前有了身子——虽然以姬深到祈年殿与华罗殿的次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太后……

“高太后出身世家望族,自来看不起我们这些卑微之人,她一心一意想要扶持华罗殿的那一位入主桂魄宫,无奈那一位虽然就是叫我们来说也挑不出什么不好,只是容貌太过平常,咱们陛下不中意,也是没法子,距离头一次的采选,到如今已有两年,陛下膝下却仍旧空虚,头一个子嗣,若是皇子,其母岂能不荣耀?”唐氏叹了口气道,“只是你想,陛下登基时尚且年少,如今也未到及冠之龄,又素来身子健壮,太后固然欢喜子嗣,却未必喜欢出自贵嫔娘娘腹中!”

说到这里,唐氏郑重叮嘱道,“这事极大,还是前几日我去祈年殿时贵嫔私下里告诉我的,她说旁的人都不知道,你可不要说出去,若是提早传到了太后耳中惹出事来,贵嫔绝对饶不了咱们的!”这已经不是皇长子出自于谁的腹中的问题了,孙贵嫔本就相对于她的出身来说荣耀已极,若再诞下了姬深的头一个子嗣,以姬深对她的宠爱,恐怕不仅仅是再次晋位那么简单,怕是要越过了右昭仪之位,直接再次册她为后!

而孙氏若为后,不但是公然打高太后的脸,也是打了前朝众多世家望族及官宦的脸!此外还直接涉及到了立储之事!

且不说那么远,就算是右昭仪之位,亦在左昭仪之上,这些高太后怎么能够容忍?姬深虽然宠爱孙氏,但后宫可不仅仅只有孙氏一人,放着年轻力壮的儿子在,孙氏一个人出的子嗣高太后有什么稀罕的?

柯氏点头道:“奴婢晓得轻重,只是——”她面上露出了狐疑之色,沉吟道,“娘娘容奴婢说一句心里话,太后或者不喜欢贵嫔娘娘在左昭仪之前诞下皇长子,但贵嫔娘娘有陛下庇护,况且贵嫔娘娘也不可能一直瞒了下去,就是不提太后那边,陛下若要娘娘侍奉……”

“她啊,也就想瞒上这几日。”唐氏叹了口气,“一则是怕日子短了胎还未稳,这第二个,就是为了这牧氏!”

柯氏奇道:“贵嫔娘娘有了身子与牧氏却有什么关系?”

“贵嫔这一回的身子虽然是几日前就查了出来,但你也知道,虽然从她入了陛下的眼起就一直盛宠不衰,陛下一度连皇后之位都想给了她,可陛下喜欢的到底是她的国色倾城!”唐氏蹙着眉道,“况且太后一向不喜贵嫔,昨儿那牧青衣,好歹还是官家之女呢,太后还亲自吩咐了莫作司去赐避子汤!按着宫里的规矩,有了身子可就不能再伺候陛下的……”

“这虽然是宫里的规矩,可到底也是为着贵嫔娘娘与子嗣着想……”柯氏沉吟道,“既然贵嫔娘娘的身子如今还未稳,侍奉陛下若出了差错岂不是又给了太后借口训诫于她?”

唐氏苦笑着道:“贵嫔要担心的还多着呢!你也晓得自从绮兰殿那小贱人进了宫起,我被陛下冷落不说,范氏、司氏、缪氏,这几个从前也荣耀过的,可打从何氏进宫,到如今陛下都未再踏过她们的门!这宫里论到帝宠,贵嫔自然是头一个,接着就轮到了何氏!你说贵嫔怎么敢轻易的告诉陛下自己有了身子?”

柯氏深以为然:“所以贵嫔娘娘因此要抬举了这牧氏分何氏之宠?”

“正是这个理儿。”唐氏叹了口气,“但正如你所言,她没进宫时虽然是官家出身,比之何氏还要高些,可如今却与你同级,贵嫔娘娘有了身子后招呼陛下就已经感到疲惫了,哪里有工夫亲自与牧氏说话?方才哄了陛下过来便是早先她说好的,若是牧家女郎进了宫来能够得陛下一时喜欢,就叫我抬举抬举她——何氏就那何海一个同母之弟,她的母亲这把年纪了如何还能生子?何海一去,她再得宠再替娘家争下好处,不过是便宜了那些庶出的兄弟罢了,我听说何氏早些在闺阁里时,可也没少帮着她母亲收拾那些小妾与庶出兄弟,如今可好了,咱们陛下不是那等因着娘家兄弟能干就抬举谁的人,进了这后宫便只能看自己的能耐,她自己倒不必指望着娘家兄弟过日子,可她还有一个与何海乃是双生子的同母妹妹呢?你说何氏怎么可能忍得下这样的仇?先前陛下召了牧氏进宫,左右丞相到得那样及时,陛下这会宠着何氏不去怀疑她,咱们还不清楚吗?陛下何尝不知此事若被左右丞相晓得了,定然是要反对的,岂会不加以隐瞒?多半是何氏担心陛下护着牧氏,故意借刀杀人,将这消息透露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子嗣(下)

“因着何海之死,何氏断然不可能与牧氏和解,如今除了贵嫔娘娘,陛下最宠爱的便是她,所以贵嫔娘娘想拉一把牧氏,好在娘娘养胎与生产的这段时间里分何氏之宠,免得她再往上爬?”柯氏明白了过来,“这个人选,倒的确只有牧氏才能够叫贵嫔娘娘放心!”

唐氏冷着脸道:“只是这牧氏如此张狂,虽然贵嫔说要用她,叫我抬举的,可这会若不给她些儿教训,我怎么甘心!”

“娘娘何必心急?”柯氏思索了片刻,笑道,“贵嫔娘娘有了身子,这等大事,连陛下都未说,却告诉了娘娘,足见对娘娘的信任!而这牧氏,贵嫔娘娘也不是一定要护着她,不过是担心何氏在贵嫔娘娘不能伺候陛下后无人压制,届时贵嫔娘娘便是有了子嗣,怕也难与之抗衡!这才寻了她来牵扯何氏,说到底,贵嫔娘娘不过是想利用牧氏罢了,否则这会就把消息告诉了陛下,说孕信是牧氏进宫就发现的,足见牧氏是带福之人,她本就是新欢,陛下焉能不乐得顺水推舟的晋位?就算一时晋不了妃嫔之位,女官之位好歹也能升一升的,可贵嫔娘娘这会还压着孕信布局,无非是借她进宫且与何氏有仇,这才顺势而为,免得何氏见贵嫔娘娘有了身子,借着贵嫔娘娘安胎与生产后没出月的时候使绊子!说到底,娘娘才是贵嫔娘娘信任托付之人呢!”

“话是这样说,难道这一回我被拂了的面子就这么过去了?”唐氏还是心有不甘,切齿道,“早先在兰台上我已被何氏那贱.人羞辱过一回!那一次之后不但陛下不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连带在宫里遇见德阳宫那一位,还被嘲笑过数次!那时候何氏乃是世妇,虽然位份不及我,到底是正经的宫妃,仗着陛下宠爱也还罢了,可这牧氏又算什么东西!”

柯氏却劝道:“陛下就是那性.子,娘娘且想一想华罗殿的左昭仪罢,太后那样喜欢她,邺都一等一的人家出来的嫡幼女,听说在家里时就被他们老太君亲自教导的,那举止气度,奴婢虽然嘴笨说不出来,可怎么看都是非同俗人,结果进了宫来,就因为容貌只是清秀,陛下除了册封她那一日在华罗殿歇了一宿,这两年来竟是再未踏足昭阳宫!若不是太后将宫权交给了左昭仪管着,娘娘请想这曲氏如今可能比范氏、司氏好多少?”

唐氏咬了咬唇,眼中流露出来恨色——她口口声声骂何容华贱.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先前何氏才进宫,因得了姬深喜欢,初封的良人侍寝了不几日就晋为世妇,那时候论帝宠,孙贵嫔下就是唐氏,姬深迷恋何氏,自然不免冷落了唐氏,恰好有一日天气晴好,姬深携了几个宠妃登兰台观兰,结果唐氏与何氏同时看中了一种兰花,争着要移到自己宫里去种,偏生那种兰草十分珍贵,整个兰台下也就那么一株,最后是孙贵嫔拉了偏架,姬深开口给了唐氏。

谁想唐氏得意的当着何氏的面叫人捧了兰草送回云台宫时,下阶时却被何氏的贴身大宫女桃枝快步抢过,一下子撞倒了那捧兰草的宫人不说,那株珍贵的兰草也被压扁!

最让唐氏气愤的还不在这里,而是何氏居然先到姬深跟前哭诉,道唐氏分明是不喜欢那株兰草,这才故意叫宫人撞在了桃枝身上,要叫自己亲眼看着喜欢的东西被毁去云云……唐氏气得全身发抖,与何氏在御前争执,不想何氏冷笑着凑近了她低声道:“兰自古为君子所爱,所谓‘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唐姐姐你是宫女出生,连字都是册了妃后才私下里跟着宫中女官认了几个,这等君子之卉你如何晓得好坏之分?还说不是故意与我为难吗?”

当时唐氏羞怒交加,脸色顿变,何氏却趁机哭诉说这是因为唐氏自知理亏才变了脸色——那会姬深正宠着新人,他一向就是个偏心的,居然当真以此训斥了唐氏,足足两个月不曾踏进神仙殿,最后还是孙氏从中斡旋,这才缓和了下来!

这也是方才赵三明明回来已经诉说了自己在风荷院遭遇的委屈,可柯氏却非要再使人去探问了才肯相信的缘故,毕竟唐氏已经在姬深低位的新欢上面栽过了一回……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唐氏切齿道,“德阳宫那欧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