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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空成放下碗筷，苦笑着接过李妩媚手里的电话：“喂，黄书记，您好，我正在吃饭呢，对，关机了，下午就要启程回林州了！”

“小马，怎么现在才吃饭？”黄渭扬的声音很轻柔：“工作上的事情虽然重要，身体更加重要！”

“黄书记，我知道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马空成知道，黄渭扬打电话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虽然是星期天，黄渭扬这个省委书记肯定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打电话跟他叙旧！

“没什么事情，你家里上物联网没有？上了的话就自己上去省里的红网论坛看一看，你现在的处境不妙呀，看来规模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大呀！”

“红网论坛？”马空成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林州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倒是没有想到那些人还很活跃嘛，还知道利用互联网这渠道来表达诉求：“黄书记，我家里没有装宽带呀！”

“没有装就算了，左右不过就是些指桑骂槐的话而已，接下来的工作你心里有没有具体的计划？”显然，黄渭扬更加关心的是马空成接下来在林州的动作，只要马空成脑海里有了一系列的工作计划，哪怕是短暂的动荡，他甚至都可以忍受！

马空成知道，黄渭扬这是要探他的底牌了，这一次的整顿之后，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去做，会有什么影响，能否保持安全稳定的社会形势等等之类的！

“黄书记，我对林州的未来发展分为几步走！”马空成沉默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缓缓地开口说道。

“哦，那你给我细细说一说！”电话那边的黄渭扬显然来了兴致，既然马空成能说出他心里的一系列后续工作计划来，那至少说明马空成心里对于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黄书记，林州的经济形势很颓废，紧紧依靠出售价格低廉的矿石来维持经济的发展，农业发展停滞不前，旅游业要死不活等等，我认为要发展林州的经济，绝对不能单单依靠地下的矿产资源，而应该搞几条腿走路的模式，工业上不能再以低廉的价格卖矿石了，至少我们不能单纯的卖，略微粗加工一下，也是好的，当然，这些是需要省里大力支持的！”

“嗯，还有几条腿呢，发展农业，我记得林州是个水资源丰富的城市，香江流域和珠江流域交汇的地方，农林牧渔总能发展起来一点吧？”

“黄书记对我们林州认识很深刻啊！”马空成呵呵一笑：“黄书记，我准备选一个县来做试点，成立一个蔬菜基地，向羊城提供蔬菜供应，如果效果好的话，发展生猪养殖，渔业养殖都可以考虑，旅游业也可以扩大规模和宣传，争取把林州建设成为一个优秀的旅游城市！”

顿了一顿，马空成又接着说道：“暂时就想到这么多，这些工作都是需要获得省里的支持！”

良久，才听到电话那边的黄渭扬淡淡的声音：“你可知道，你这一次的大动作直接关系到你这个庞大的计划？”

黄渭扬这是的确有点动心了，的确林州如此优异的条件，历经这么多年经济建设没有起色，林州市委领导们的思路肯定有问题！只不过，他依旧有点忧虑这一次事情闹得很大，对林州，对南湖会不会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黄书记，不破旧就不能迎新，林州很多的领导干部眼睛只有矿石，对于其他的思维方式很不感冒，对于这样的领导干部，我向来都主张，能者上不能者下，一下子空出很多位子来，更加能刺激后来的领导干部开拓思路，为民谋福祉！”

深深地吸了一口，马空成又接着说道：“有些盖子终究还是要揭开的，拖延的时间越长反而就越被动，而中央巡视小组才刚刚巡查过，这无疑是一次最佳的机会！只要越早揭开这个盖子，省委用最快的反应来表明反腐倡廉的决心和毅力，相比较之下才会不那么被动！”

走到卧室里，取了颗烟，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马空成不再说话，有时候话说得太多反而不美，恰如其分的点到即止就行了！

马空成相信黄渭扬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太过于注重安全稳定的社会环境，太过于注重南湖省的颜面了，当然，也可以理解他的这个心情，毕竟他才来南湖不长时间成绩没有，却赶上了这么个破事儿！

黄渭扬捏着手机的手心里微微渗透出汗渍，带着总书记的一腔希望南下，立志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把南湖的各项工作推上一个新的台阶，这一直都是他的愿望，所以，才有了一上任就不遗余力的表现，抢权！

如今，林州的平稳表现下的乱象被马空成这小子一下子揭开了，他知道该如何选择了，马空成说的道理他也懂得，只是南湖是不是就只有一个林州这样？关键是林州那些人的背后还有省委的常委！

这才是最要命的！其它的派系会不会想到这是他黄渭扬动的手？

最关键的是，马空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中央巡视小组才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完全可以推说是中央巡视小组的功劳，这方面只要跟唐明林通报一下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