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 / 2)

簪缨问鼎 捂脸大笑 2279 字 1个月前

第八十八章欲折

骑在马上, 冷风一激, 奕延面上的热度稍稍褪去, 紧接着, 脸色就难看起来。他刚刚想到的是什么?

之前不是下定决心, 不再想这些亵|渎之事了么?怎地被人胡言乱语一番, 就变的如此!心中不由大悔,他拉马想要停住, 返回军营,然而守门的兵士已经看到了他的身影,赶忙让开通道。

眼见大门已开, 奕延也不好转头就走, 硬着头皮骑马入院。把爱驹拴在了马槽上, 又仔细拍打了身上尘土, 洗去了手上污渍, 他才定了定神,向主院走去。

房内, 梁峰正在艾灸。如今天气还未转暖, 就算燃再多炭火,也容易受寒。因此针艾都落在了腿足穴位。

脱去锦袜,把一双细瘦足踝放在锦垫之上, 梁峰任姜达施艾。此次姜达还是用的悬艾和雀啄交替的手法,艾柱在腿足之间的穴位上下挪动, 只有温热并未灼痛。如此施艾, 不会留下瘢疤, 只是淡淡红痕,隔日即消。

不过这种温和的艾法,也有些副作用,就是痒!梁峰对于忍痛的耐性相当高,但是这种挠脚心一样的痒法就有点扛不住了,经常忍不住想要移开小腿,躲避艾柱。没料到这么简单的艾灸会出问题,姜达也有些无奈,只得抓住对方的脚踝,小心让手中艾柱别碰到皮肤。

一来一去,两人头上都见了汗。眼看逃不过了,梁峰只好干咳一声,对绿竹道:“去厨房拿些糕点来。”

现在绝不是用点心的时候,不过绿竹还是微笑着起身,向门外走去。郎君这是怕丢丑,故意支走自己,绿竹怎会不给他面子?

眼看绿竹离开了房间,梁峰在凭几上微微挪动了一下,才清了清嗓子:“季恩啊,我这些日子总觉有些不对。”

姜达手上艾柱立刻停下,紧张问道:“主公哪里不适?可是新换的方子出了问题?”

前两天梁峰就开始服用太医留下的辅助药物了,要是药性冲突可就糟糕了。

梁峰摸了摸鼻子:“倒不是那个。就是……呃……阳气匮乏,肾气不足……”

这事他也憋好久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副躯壳就一直病歪歪的,别说其他了,就连晨|勃都没有一回,简直让梁峰别扭到了极点。按理说,成|瘾药物都断了,怎么都该有点起色才对,谁知鹿肉吃了几回,也没见什么变化。如今保健医生终于闲下来,他当然要问上一问。

姜达一听,便舒了口气:“重病不愈,自当如此。”

眼看他又低头施艾去了,梁峰不由尴尬道:“没有什么法子医治吗?”

“难怪主公吃了那么多马肉、鹿肉。”姜达的语气有点不善,“大补之物还当慎用,服散易生虚耗之症,精匮肾伤,只能慢慢调养。”

“可是寒食散已停了许久……”梁峰有些不甘心。

“服散壮阳本就不妥,这等痼疾,还是要从根上慢治。”姜达手上不停,又施起艾来。

梁峰:“……”

他还真忘了,寒食散还有壮阳的效果,难不成原主身体一直都不好,把寒食散当小蓝丸用?别说,这么大个宅子,连个妾室都没有,伺候的侍女又是绿竹这种没长开的黄毛丫头,就原主这种身家而言,还真不是变|态就是阳|痿!

一时间,梁峰问苍天无语。难不成是自己太花太滥情,遭报应了?

可能是感觉到了他低落的情绪,姜达又补了句:“宫中也有调养此等隐忧的手法,主公无需心急。待到体内余毒尽消,就能恢复。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节欲为好。”

都这样了不节行么?梁峰怎么说也是个相当重视床|上礼仪的好床伴,怎么可能厚着脸皮让妹子欲|求不满。也就是一两年,忍忍算了。

正想着,艾柱滑向了足三里,就跟膝跳反射似得,他的腿不由自主一弹,想要躲开。

火星差点戳到肉上,姜达吓的一个激灵:“主公!”

“下次还是别艾灸双腿了,背上更好点。”梁峰忍不住揉了揉痒到了极点的腿窝。

“那怎能行?”姜达哭笑不得。诊病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公如此蛮不讲理呢。

“让绿竹多点些炭盆就好……”

两人正在讨价还价,奕延走进了卧房。看到光着两腿,衣衫不整的主公,和跪在床边的姜达,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喊了出来。

“主公!”

“咦?弈营正你来的正好,帮我按住主公!”姜达这些天都窝在军营,也算跟奕延有了些交情。知道他面上凶恶,但是心肠不坏,赶忙叫道。

听到这话,奕延才发现他手中拿着的艾条,这是施艾?主公诊病时可从未找人帮忙,为什么要按住?然而脑中想着,他已经不由自主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那双腿很瘦,瘦而直,莹白如玉。蜷在深色的软榻上,让人喉中发痒。奕延干咽一口唾液,轻声道:“主公,属下冒犯了……”

说着,他跪了下来,按照姜达的指使,伸手按住了梁峰的膝窝和脚踝,让那节小腿固定在榻上。手中的肌肤滑的要命,没什么毛发,薄薄一层裹在腿骨上,嶙峋中又带着些柔软,就像一簇火苗舔在了掌心。让他想要不顾一切握紧,又想撒手逃开。

艾柱在腿上游走,就像雀舌一样点在穴位上方,让其下皮肤发红出汗。每当艾柱接近时,那条细瘦小腿上的肌肤就会一阵抽动,圆润的脚趾微微缩紧,似乎想脱离他的掌控。当远离时,肌理又会舒缓下来,柔柔伏在他掌下,乖巧的让人怜惜。只看着那双腿,奕延便已经听不到,也看不到其他,只有心跳砰砰,如鼓如雷。

被人按住,梁峰也不好再挣扎,只能咬紧牙关忍过那阵痒意。这可不是那种会让人哈哈大笑的爽快痒法,而是从心底升起,磨得人只想一脚踢开的瘙痒,简直就跟上刑似得。谁能料到痒痒肉竟然会长在腿上呢?话都不敢说了,他歪倒在凭几上,想靠意志力忍过这一遭。

左腿艾完还有右腿,整整一刻钟,折磨才告结束。姜达长舒一口气:“行了。以后五日一次,等到天暖就可以换温针了。”

“还是艾背吧。”梁峰用手盖在脸上,有气无力答道。

奕延缓缓放开手,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局促的并紧了腿,半弓着身子,脸上也净是红云。幸亏姜达和梁峰正在专心谈论针艾的事情,并没有注意这边。他把双手偷偷按在了腿上,手指用力把大腿掐的生痛。

这是在主公面前!绝不能失态!

心底反反复复都是这句,也不知是掐在腿上的力道起了作用,还是自我告诫用处更大。当绿竹走进屋,小心帮梁峰擦拭过汗水,穿上了锦袜时,那些异样才终于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