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父愣了一下,以为她说的是江逸城,“你什么时候和他谈朋友了?你知不知道外界都传他是王雪华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养的野种……”
段木央懵了一瞬,“爸,你说谁?”
“江逸城啊,不然我说谁?”段父也被她问得一愣。
“……”
难怪他自己在外面找房子上班,原来不是和家里闹翻,而是这个原因。
“爸,不管他也好,还是江栩,都是我的朋友。”段木央认真地说,“江栩帮过我很多,这种时候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你们也不要多说了。”
段父段母沉默了好半晌,才问了句。
“江栩是谁?”
“……”
江栩走出段木央的病房后,就直接去了江逸城的病房,里面两张病床,一张还躺着江依,她一路上颠簸着睡了一段时间,此刻醒着一直盯着窗户,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见到是江栩,眼眶又红了。
江栩没有看她,先查探江逸城的心电图,发现正常后,拿了毛巾替他简单擦了脸和手,随后才转向江依。
“等出院了,你就跟着段木央,她会照顾你。”江栩语调平平地说。
“对不起,都怪我。”江依颤着唇说。
“不是你的错。”江栩表情平静地看着她说,“但是大哥确实是因为你才受了伤,所以,等你伤好了,希望你能力所能及地帮助他。”
江依听到这话终于缓住眼泪,点点头,“好,我一定会。”
等江栩走到病房门口时,她才反应过来似地问了句,“你,你要去哪儿啊?你以后不管他了吗?”
问完她才诧异地发现一件事,这个堂妹好像不傻。
江栩头也不回,“我还有点事。”
自从前天董玉华昏倒在江家,而江栩也同样大病了一场,退烧药没管用,燕家的家庭医生被请了过来,整整照顾了江栩两天,直到她退了烧,能吃能喝能直立行走,医生这才抹汗离开。
一开始看见枭爷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还以为躺在床上的是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差点就要打退堂鼓了,没想到却只是发烧。
董玉华却是一病不起,她在医院住了好几天,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又被医生从死神面前夺了回来,杭永德连续守在手术室两天两夜不眠不休。
杭呈礼醒来后听保镖说了些自己不知情的内幕,这才知道江栩对他的敌意来自什么,心里对江栩说不上是恨还是憎恶,明明自己险些被她杀了,他却根本不想报复她,就好像知道因果后,冥冥中就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
这种感觉来得突兀又茫然,在他还来不及深想时就被其他事情打断,于是,只剩下那种亏欠的感觉还残留在脑海深处。
董玉华从手术室出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今天凌晨终于清醒,却是不愿意见杭永德,而点名要见江栩。
江栩沿着长廊走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在想,为什么当初在茶庄遇到杭呈礼的时候,没有好好地去查杭呈礼的家人,为什么当初见到杭呈礼的那一刻,没有把他绑到手里勒索杭永德。
世上没有后悔药。
有也轮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