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半梦半醒间,外面嘈杂一片,闹哄哄的,且声音越来越大。
“洪齐,洪齐......”她连续喊了几声,却无人所应。
她急忙坐了起来,以为是秦子墨出了事,左为的声音却从帐外传来,“娘娘,洪总管去了军师帐,谢将军受伤了!”
沈碧落起身的动作一顿,左为听不到她的回应,正欲再问,沈碧落已掀了帐帘,些许焦虑,“是否严重!”
左为低头回道,“身上几处刀剑伤,但性命无碍!”
沈碧落望着远处不少伤兵躺在担架上痛苦哀嚎,秀眉一簇,望了望人来人往的主帐,又放下帐帘。
片刻后,左为听得她道,“待王爷那边闲了再喊我!”
左为轻应一声,帐后又没了动静。
他有些不放心,仔细听却听得呼吸声近在咫尺,他脸色一变,唤了个小兵来。
洪齐返回副帐的时候,沈碧落刚刚扶着椅子坐下,见他回来,很是诧然。
“流觞包扎好了?”她望见他袖角,衣领几处染了血迹,又是一惊,“伤的很重?”
洪齐顺着她的视线朝自己身上一看,这才发现染了一身血迹,连忙告罪,火速找了一个包裹便出去了。
沈碧落提心吊胆了片刻,才见他换了一身袍子进来,袖角还染了些余水迹。
“刚刚惊扰娘娘,老奴罪过!”那小兵说娘娘这儿有事,他便火急火燎的往回赶,一时竟忘记换下血服,倒失了分寸。
沈碧落向来不在意这些,何况,她还占着他的窝,她继续刚才的问题,“流觞怎样了!”
洪齐这才将流觞的伤情如实告诉,和左为描述的差不多,伤口不少,也流了不少血,但性命无碍,只是估计要躺在床上养个十来日了。
沈碧落放下心来,反正许大夫最近搜罗了不少进补的药材和食物,给他好好进补就是。
沈碧落又问了战事和伤亡人员。
虽说伤亡数量都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但沈碧落难免痛心,上层建筑之间的阴谋算计,受难的却是些普通将士。
她又幽幽的躺了回去,战场终究并非儿戏,她只能默默的祈祷那没头脑又胆小的瘸腿康王速速造反,以他一人性命换南襄众将士平安,她觉得怎么算也是划算的!
······
沈碧落想死了也没想到,一觉醒来,竟在帐外看到了哭哭戚戚的阿暮。
昨日熬到半夜,主帐那边才散清了人,她强睁了两只熊猫眼,确定了秦子墨还算完好,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倒在床头便睡了过去。
这一幕是吓得犹在案前的秦子墨魂飞魄散,第二日一早便让洪齐收拾了包裹,十分大方的将副帐划了给她一人,于是她又再次鸠占鹊巢,齐老头也是一人一帐,洪齐便搬到了他那边。
鉴于一行早早候在帐外的将领,沈碧落收起满肚子的忧伤,擦干好不容易挤出的两滴眼泪,裹紧了披风,甚为没脸的自众人面前离开。
此关国威,确实不该儿女情长。
望着远处各司其职的南襄将士,一股大国自豪感汹涌澎湃,只这感觉还没来得及涌上胸腔,沈碧落就从人人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背影她看了十来年,即使此刻穿着厚厚的下等士兵的棉服,她依然确定,她就是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臭丫头阿暮。
她给了洪齐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摸到阿暮身后。
这丫头来了军营不找她,偏躲在这角落里鬼鬼祟祟,实在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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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阿暮出cp,绣了拆,拆了绣的香囊花落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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