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1 / 2)

窄红 折一枚针 2633 字 26天前

按匡正以往的性格,这时候就要拍板了,但当段钊回头等着听他指示的时候,他没表态,而是微微一笑:“金刀,艺术品这块业务归你管,你定。”

办公区一下静了,这明显是在放权,一双双眼睛齐齐投在段钊身上,他有些紧张,但想起那天匡正在办公室的话,想起万融臻汇未来在艺术品投资领域的整体布局,他提起一口气:“把各大奢侈品牌在中华区的负责人加进潜在客户名单,”他说,同时看向汪有诚,“那个谁,具体你负责。”

汪有诚懒懒地弹了下烟灰:“copy that。”

匡正拍了一把段钊的后背,转身走向电梯,他这帮小老弟开始成熟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各领风骚。

回到办公室,匡正显得心不在焉,抽了两根雪茄,时不时看一眼表,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九点,他急不可待去如意洲接宝绽下戏。

戏楼暗红色的门灯下,那个人带着未褪净的脂粉和鲜灵灵的水气走向他,匡正牵着捧着接他上车,小心翼翼地领回家。

这一路匡正都魂不守舍,他妈回去了,偌大的别墅只有他和宝绽两个,正月十六,月亮还圆的夜晚,春风沉醉,心意沸腾。

到家进门,宝绽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全程低着头,有种了然的羞怯。很奇妙的,他们俩谁也没说话,匡正帮他脱掉西装,扯开柔软的真丝领带,然后是小小的衬衫扣子,只嘘声问了他一句“可以吗”,宝绽就红透了脸。

慢慢的,宝绽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不发一语塞给匡正。

匡正一看,是那张凯宾斯基的房卡。

“这段太忙,我给忘了,”宝绽内疚地说,“快退了吧,白花了好多钱。”

匡正看他那个心疼钱的样子,忍不住笑:“房早都退了,”他把卡拍在他掌心,“这个,留给你作纪念。”

宝绽茫然:“纪念什么?”

匡正打横抱起他:“纪念你放我鸽子!”

他抱着他上楼,像以前每一次抱过那样,宝绽很乖,不再躲避,没有勉强,好像得到了匡妈妈的许可,一切就名正言顺了一样。

匡正把他放在床上,宝绽自己钻进被窝,只露出个脑袋,慢吞吞地脱衣服,匡正站在床边脱,用一种干渴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扑上去。

(此处有761字,有缘见)

“哥……停、停一……”宝绽从匡正怀里爬出去,弯腰去找电话,匡正跪在床上也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房成城。

“喂……”他有点喘,语气也不耐烦,“房总。”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传过来一声叹息:“药厂开工了一周,情况……不太好。”

匡正对他的药厂毫不感兴趣,眼睛转向宝绽那边,见他光溜溜卷在被里,露出两条漂亮的长腿:“蓝、蓝姐,我没睡……啊?现在?”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匡正知道,他们这个晚上又泡汤了。

(1)波点南瓜: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的画作,描绘了一系列布满波点图案的南瓜。

第162章

蓝天那边有个饭局, 说是有个老总从英国回来, 倒时差睡不着, 要找几个小明星一起吃饭, 电话里没细说,只说让宝绽带应笑侬现在过去, 她的原话是:“领你们团挺漂亮那个一起来。”

漂亮?宝绽疑惑:“陈柔恩?”

“不是, ”蓝天记不清名字,“叫什么笑。”

应笑侬,宝绽沉默了, 原来小牛做经纪人的时候, 他们就陪人喝酒, 现在走娱乐圈这条路,还要陪人喝酒,只是那时候的价码低, 现在“高贵”了。

“蓝姐,真不好意思,”宝绽说什么也不会让应笑侬再遭这个罪,“小侬孩子小, 你也见过几回,这大半夜的, 他来不了。”

要是换别人, 蓝天早发飙了,但宝绽不一样,他是韩文山、杜老鬼的朋友, 是财富圈炙手可热的明珠:“行,那你再找个谁,我手里有两个位子。”

“好,”宝绽礼貌道谢,“我们马上到。”

他找的是时阔亭,师兄弟坐着小郝的车,在凌晨的马路上疾驰,地点在使馆区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湘菜馆,走进大堂,蓝天在沙发上等着。

“三个老总,英国回来那个是主宾,”她领他们上包房,“这家伙春节前后吃进了大量动影传声的股票,现在是风火轮最大的股东。”

“风火轮……”时阔亭对这三个字有阴影,“不是崩了吗?”

“原来的东家把公司卖了,又倒了几手,”蓝天说,“但风火轮的体量摆在那儿,用户数量仍然是目前短视频平台里最大的。”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房成城之所以在那个节点卖掉公司还能再买一个药厂,就是仗着风火轮惊人的用户数,而一个又一个买家接踵而至,为的也是这个用户数,打算接盘整顿后再战江湖。

“他们马上要开一档音乐类综艺,”蓝天压低声音,“我想让如意洲上。”

“综艺?”时阔亭惊讶,“风火轮?”

宝绽平时不看综艺,对这些没概念,但蓝天是行家:“对,基于短视频平台的明星真人秀,短时长、年轻化、二次元倾向,采用录播加直播的形式,是国内乃至全球第一档短视频综艺节目。”

时阔亭想象不出来,在他印象里,综艺都是电视台和大视频平台在搞,风火轮更像是老百姓展示日常生活的窗口,说好听了是接地气,说不好听了,再红的明星偶像上去,都像是闹着玩。

到包房,他们推门进去,迎面是个十五人的大桌,已经坐了好些花枝招展的男女,只有三个主位和门口的末席还空着。

宝绽从家走得急,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呢西装,敞着怀,露出里头水晶银扣的纯棉衬衫,与其说是个没出道的艺人,更像是哪家出来应酬的小开,他绅士地给蓝天拉开椅子,然后在末席坐下。

“蓝姐,”对面坐着个白胖子,打量宝绽和时阔亭,“艺人?”

蓝天点点头:“新人,我亲自带。”

一听是新人,满桌的视线都扫过来,这伙人个个是人精,先瞄宝绽的表,再看他的西装衬衫,都不是新人该有的装备,互相递个眼色,笑笑不说话。

挨着宝绽的是个亚麻色头发的男孩,二十出头的样子,特别单纯无辜的一张脸,笑起来像个小女孩:“你好。”

“你好。”宝绽脱掉西装。

主宾应该快到了,服务员走马灯似的上菜,桌上的人互不说话,刷手机的、抱胳膊发呆的、打呵欠的,毕竟是凌晨两点,都有点精神涣散。

上菜的分成两组,一组在门口左侧,一组在门口右侧,宝绽背后没人,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耳机,想听几首这两天存的古风戏腔,旁边的女服务员突然叫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