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赢。”
什、什么?
赫讽被林深的一双眼夺走呼吸,那双总是沉静淡然的双眸,此时好像在燃烧,有看不见的火焰隐藏在里面。
“我帮你赢了赫野,然后你随我一起回去。”
林深的表情是从所未有的认真,被这样看着的赫讽,突然觉得一阵慌张。
“回、回去做什么?”
“如你所说,山上不能少了守林人。所以你也不能离开,我们的合约还没有到期。”
他们当时定下雇工协议的时候,有约定期限吗?这边赫讽还在想着,林深已经悄然松开了他的手,站起身,在衣兜里掏着什么。
当看到林深拿出一枚小小的石子放在自己眼前,赫讽困惑了。
“这是什么?”
“一个秘密。”林深说,“还没有解开的迷。”
说着,他将石子放在桌上,用手旋转起来。那近半透明的石质,在夕阳下反射出不一样的色彩,折射出的光芒映在白色墙壁上,梦幻,迷离。
有一些的不真实。
它被磨的光滑圆润,似乎曾经被人无数次放在手心爱抚,视如珍宝。而曾经如此珍视它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是已经化为记忆的飞烟,还是消逝在茫茫人海中?
谁会知道?
窗外,夕阳残留最后一抹色彩,苦苦挣扎不愿离开。
而在那被人忽视的广场一角,突然落下一道人影,笼罩在那堆烟灰上方。此时,贡香已燃尽,只留下一缕青烟徐徐飘向天空。
来人看着被挖掘过的香灰,估摸着里面那件丢失的东西,突然轻笑起来。
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微眯起眼睛里,却透露着让人害怕的情感。
“好戏开场了。”
68、凶手
涂高高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非常奇怪。
有人说她孤僻,有人说她太过自以为是,也有人说她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索性将糖罐给扔碎,但是在所有人眼里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都认为她愚蠢。
在学校,涂高高都是一个太格格不入的人。无论是她的缺心眼,还是对周围人排斥自己的不以为然,她一点都没有掩饰,这样反倒激起了周围人对她的敌意。
要说为什么讨厌涂高高,最开始的原因已经没有人记得。只是随着流言越传越广,传出了很多关于她风言风语,渐渐地涂高高在学校里就成了最不受欢迎的那一类人。
学生是一个带些天真的群体,他们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只要一个谣言,一句话,对方一个让你看着不顺眼的举动即可。
而涂高高,就成了这样的众矢之的,或者说成了校园生活的牺牲品——每个学校都必须要有一个风云人物,同样,也总得有一个被众人踩在脚下的垫脚石。她就是这块垫脚石。
同班人的无视,教师的漠视,陌生人的冷漠,涂高高都已经习以为然了,甚至在心里,她将这些人的举动全部当做可笑的笑话看待,有时候也会拿来自娱自乐一番。
然而有这样一个人,涂高高却无法忽视,也总是忍不住去注意到。
那是一次体育课上,她被同组的女生“不小心”用球砸到脸上,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致歉声,涂高高冲对方一呲牙,伸手擦去脸上的灰,完全不顾周围人难看的神色,径自走开了,将那虚伪的道歉也抛之脑后。
就在她一个人站在角落的水池旁清洗脸上的擦伤时,却感觉到背后有人走了过来。
“你不该那样无视他们。”
涂高高抬起头,看到站在附近的一个男生,他叫什么名字她一时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很是眼熟,应该是同班的学生。涂高高没有理会他,这个男生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他们那样对你,其实你只需要稍微示弱一下,那些人目的达到了,就不会再变本加厉……”
“凭什么?”
涂高高用力地关紧水龙头,吱呀一声,最后一滴水从里面流出。
“我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去讨好他们?他们满不满意关我什么事?”
那男生一愣。
“但是你这样,不辛苦吗?”
“辛苦啊。”涂高高理所当然地回:“我又不是孤独症患者,当然也不是生来就喜欢一个人的,但是你要叫我去讨好他们,我做不到。”
男生皱起好看的眉,“什么叫讨好,这是同学间的友好相处。”
“友好相处?”涂高高看着他,她想起这男生是谁了。学校的优秀学生,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最难得的是他在学生中的口碑也很好,真可谓是八面玲珑。
“像你那样无论和谁说话,都是笑脸相迎,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先顾忌别人的面子,连自己的心意都顾不了,不累吗?对厌的人不敢表现出讨厌,对喜欢的人不敢表现出喜欢,这样有什么意思?”涂高高擦干净脸,感受着脸上擦伤被水淋湿的刺激与痛感,觉得颇有几分快意。
“过这种生活,到最后恐怕你连自己会不会痛都不知道了。”
那次简短的交谈就这样不欢而散,之后,涂高高也没什么和那男生继续交流的机会,因为他们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可是涂高高偶尔,会去注意到那个人。这样一来,渐渐地她发现了平常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在班上的人排挤她的时候,那个男生从来不会参与;当别人讨论及她的流言蜚语时,他也显露出没兴趣的样子。偶尔,两个人的视线会对撞上,涂高高朝对方裂开嘴,露出一个略带挑衅意味的笑容。而他,只能无奈地撇过头去,涂高高每每都看得大乐。
她察觉出这个男生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这个人不会把她当做祸水,不会听信别人的话对她产生误解,甚至有时候涂高高想,也许他们可以做朋友。
然而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兴起,就被人无情地打碎了。涂高高被班上的女生堵住了,这本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那天的气氛却有点不一样。
“涂高高?”为首的一个女生看和她,那目光就像在俯视一只蠕虫。“你最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有吗?”涂高高不以为意地笑,“我不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