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火车站内匆匆来往的人群,张巧巧怔怔的发神。
她来天南市快有两年的时间了,从最初的温饱无着到现在已经逐渐站稳了脚跟,并且还在市里的一家大型中餐馆五福酒楼当起了大堂经理,收入算不上太高,但是在天南市立足,每月存下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最近她遇到了一件很倒霉的事,前些日子两个客人在他们的酒楼里大打出手,结果她因为当时在上厕所,没能及时的去阻止,不但给酒楼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而且也带来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事情的后果就是——她被开除了。
祸不单行,被开除后不久,她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也突然出车祸住院了,需要一大笔的手术费。
为了给他的男朋友治疗,她已经花光了这些年存下来的所有积蓄,但还是远远不够。
原本打算回老家去,把乡下老家父母留下的那套老房子给卖了,看能不能再凑出点钱来,虽然她知道,这也许远远不够,但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到了天南市火车站,买好了火车票,张巧巧却犹豫了。
乡下的那套房子是早早离世的父母留给她唯一东西,也是她打算在天南市拼搏半辈子,把孩子带大之后,要回去养老的地方。
那两层楼高的乡下小楼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恋,也是她为数不多能感觉到一丝温暖的地方,在她最困难,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她都没动过要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的念头。
对她来说,那不仅仅是两层破破旧旧的小楼,而是她的乡愁,也她最后的归属。
落叶,终归是要归根的。
再苦再难,祖宅不能忘,更不能卖。
张巧巧难过的低下了头,眼睛红红的,她没有哭,因为泪水流的太多,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这繁华的城市让人心驰神往和迷醉,也让人绝望。
“大姐,我是出来旅游的,结果在车站的时候钱包和行李都被小偷给偷了,身无分文,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您行行好,借我十块钱吃顿热乎饭行吗?”
火车站内,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子虚弱的对着眼前的一个烫着大波浪头,化着浓妆,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道。
中年妇女闻言打量了一眼身前这个一副落魄画家打扮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她们这个年纪的妇女所特有的精明和狡黠,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钱包和行李都掉了啊?人怎么没掉呢?就你这穷的掉渣的模样还出来旅游的?老娘看你是出来逃难的吧?!还借你十块钱吃饭?你当老娘面善就好骗吗!”
胡子男闻言看了眼中年妇女那满脸的横肉,中气十足的说道:“大姐就您这上马赛张飞,贴符比钟馗的模样还叫面善呢?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
“干什么,干什么,你的意思是看不起老娘的花容月貌了?!”
中年妇女看样子好像正是在更年期,脾气不怎么好,一句话不对,火气顿时就着了,尖着嗓子对胡子男吼道:
“小逼样子,你有种就和老娘找个地方大战三百回合,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娘以前可是国际青联的三级摔跤运动员!”
胡子男见中年妇女不但不给钱,说话还那么冲,火气顿时也上来了,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看你不像是青联的运动员,倒像是日本残联的三极片女演员——”
“死骗子还敢和老娘嚣张,你信不信老娘马上打电话报警抓你这个骗子!”中年妇女彻底火了,一张满是横肉的脸颤抖着,厚厚的粉底直掉,大声的说道:
“告诉你,这火车站到处可都有监控呢,你刚刚行骗的过程可都被拍下来了,只要老娘一个电话,你就等着蹲监狱吧!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娘的一个后家侄儿可在这附近的派出所当所长,哼哼,到时候关你丫个一年半载那都算轻的!”
“不借钱就不借钱嘛,说这么一大堆,吓唬谁啊。”
胡子男似乎是真的被中年妇女的嚣张给唬住了,悻悻的嘟囔了两句,立马就转身离开。
中年妇女余怒未消,追骂了两句之后,才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回头走了。
直到中年妇女走远,胡子男才敢转过头,然后对着她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愤恨的骂道:
“呸!丑人多作怪!老子懒得和你这种没素质的老娘们计较!”
说完,胡子男便迅速的离开了现场,继续寻找着下一个行骗地点。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在同一个地方行骗第二次,这是他们这行的行规......
看着胡子男离开的身影,张巧巧的眼神忽明忽灭,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见了,
因为遇到过太多这类的行为,所以她知道,胡子男是个骗子,他刚才是在行骗,但是——失败了。
火车很快便开到了天南市火车站,
对刘皇的调查没过一会儿便结束了,因为火车上有许多的乘客为刘皇作证,证明刘皇是出于自卫的行为,而那几个骗子当时的确有对他行骗,再加上混江龙这几人以前就有前科,因为行骗进过不少次局子,算是警局的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