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深夜是寂寥的，而老宅的清晨也没有任何喧嚣，当第一缕和煦的阳光透过薄薄的雾层，万籁俱寂的一切被渐渐唤醒。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乔晚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手披了件外套走到浴室门口。

男人站在盥洗台前，手里正拿着剃须刀，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停下动作，陆湛深转过头，声音温和：“睡醒了？”

“嗯。”乔晚晚轻轻颔首，刚醒来的关系，眼神有些朦胧，嗓子也还是沙沙哑哑的，“爸爸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裴捷一早就来过。”他语气平静，哪怕听见她直接喊“爸爸”，他也未有说任何话，仿佛是默许了这样的称呼。

乔晚晚又是轻轻点头，可是刚转过身，忽然又转了回来，朦胧的眼神忽而变得清澈明亮：“你是在刮胡子吗？要不要我帮你？”

帮他？

刮胡子吗？

陆湛深嘴角边闪过一抹笑意，听见她这么问，他的脑海中似乎立刻有了某些生动的画面。

“会吗？嗯？”他走过去摸摸她的小脑袋，“我马上就好，现在时间还早，再去睡一会儿？”

“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啊。”

“……”

他圈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拉进到自己身前，低着头，一股热热的气息流窜过她耳蜗：“不闹了，乖。”

在他眼里，可能她这会儿又在使小性子，就像在婚宴时，遇到那两个女明星，那股不依不挠的劲儿。

然而，这样的“小性子”，他却是极其喜欢的，在他面前，她越来越没有隐藏和遮掩，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她。

她知道保护自己，没有和人硬碰硬，知道偷偷跟他告状，也知道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暗示他给予那两个女明星一些实质性的惩罚。

乔晚晚抱着男人，也缠着男人：“我哪有闹？就是想帮你嘛……”

这又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吗？女人给男人剃胡子，还给男人打领带，这些都是夫妻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情。

她这样子，像是在闹吗？

男人依然覆在她颈窝，手指穿插在她乌黑柔顺的发丝间，轻轻点点的吻，点燃在她精巧的耳廓：“那昨晚呢，嗯？”

“……”乔晚晚赌气似的，轻轻推了推男人，耳根子燃烧起一团更加炙热的火焰，“昨晚什么？昨晚又不是我……”

明明是他自己，说什么三个月，可他自己突然就憋不住了，就那什么了……

男人轻笑，嗓子格外低哑，也格外蛊惑：“弄疼了吗？嗯？”

“就一下下……不会疼。”她小声回答，小脸儿快要滴出血来，眼帘轻轻垂落，遮盖了眼底的娇羞。

嗯，一下下。

真的，就只是一下下。

可能，大概……

连一分钟都不到吧。

“真的想帮我剃胡子？”他贴抵在她额头，蹭了蹭她秀挺的鼻梁。

“嗯，晚晚想给老公剃胡子。”乔晚晚仰着小脸，浅笑盈盈，“你教我嘛，好不好？你教了我，以后我可以经常帮你，你不想么？”

陆湛深无奈地笑笑，还能说什么，也罢，就当是哄她开心，她想怎样那就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