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江拄着拐杖，在佣人的搀扶下笑呵呵地站在大门口，简直就是望穿秋水啊。

如今他每天最期待的，莫过于等着孙子孙女从幼儿园放学回家。

“老先生，是小少爷和小小姐回来了。”

看到两只小家伙下车，陆海江立刻迎上前，一手揽住一只。

他先亲了一下小丫头的脸颊，打算去亲另一只的时候，小晨曦却淡淡地垂下眼睛，躲开了。

“爷爷，请你以后不要总是宠着陆悠暖，不要事事都依着她，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一个坏小孩的，坏小孩是没有人会喜欢的。”

“……哦，这，这样啊。”

陆海江老脸一僵，看着孙子，巴巴地说：“可是……晨曦啊，你是小男子汉，又是哥哥，你应该多让着妹妹才是，妹妹还小……”

“爷爷，我要去楼上画画了。”

“哦，好好，那……画一会儿就下来吃饭吧，别饿着了？”

陆海江看着孙子走上楼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又瞧瞧自己的儿子。

感慨道：“晨曦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张嘴就说人话，才四岁的孩子，你看哪里像个孩子啊？”

陆湛深眉目微蹙，四年来，其实他到现在都在学习如何当好一名父亲。

但是很无奈的是，女儿和他很亲近，但儿子就……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与儿子之间，好像有了一层无形的隔膜。

那层隔膜，再也没有消失，而且在一天一天加深。

……

晚上九点多，乔晚晚轻轻推开儿童房的门。

小悠暖趴在床上，小手小脚胡乱摆着，睡相乱七八糟的，睡得可香了。

而靠窗的位置，小晨曦就开着床头的台灯，躲在被子悄悄看书。

乔晚晚走过去，轻轻拿走他手里的书，摸着他小脑袋：“时间很晚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小晨曦抿了抿嘴，眼睛还是盯着那本书：“妈妈，我再看五分钟，可以吗？”

乔晚晚坐到床边，目光温和：“小乖啊，如果你睡不着，那你和妈妈说会儿话，好不好啊？”

“妈妈，我说过的，不要再叫我小乖了，我是男孩子，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我叫陆晨曦。”

乔晚晚暗暗叹气，纤长的睫毛缓缓遮落，轻轻笑了一下：“对不起，是妈妈不小心忘记了。”

“没关系的妈妈，我原谅你。”

“晨曦啊，其实，妈妈想问你……”乔晚晚的手心温柔地贴在小晨曦的后脑勺。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和妈妈说的？如果晨曦心里有小秘密，能和妈妈一起分享吗？”

“妈妈知道你长大了，可是妈妈觉得……你是不是不太开心呢？嗯？”

小家伙是她生的，就算比起同龄的孩子要懂事许多、成熟许多，可终究才四岁。

她隐隐觉得，小家伙可能藏着一些不愿让别人知道的心事。

小晨曦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明亮的眼睛，目光里有着一份超越年龄的严肃：“爸爸和爷爷，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他们更喜欢妹妹，是不是这样的，妈妈？”

乔晚晚的心，一下子就痛了，她用力抱住小家伙：“当然不是，爸爸和爷爷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听谁说的？”

“我自己能感觉。”小晨曦声音平静，目光却暗了一些，“妹妹只比我小几个月，妈妈你生完我没多久就生了妹妹，所以，是因为爸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