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姚南讳莫如深地将林妙凝看了一瞬后移开视线,“你是幽幽的朋友,能够早点脱身就脱身吧。”丢下这句就与她擦肩而过,朝包厢走去了。
林妙微眯起眼,兴味地目送着秦姚南离开的背影,他是不是有意等在这里的她不去揣测,但最后那句话却很有意思。是说念在她与幽幽的关系上来提醒她,然后让她早点脱身是什么意思?暗示今天这个局是个大染缸,终有破灭的时候?那他会出现就很耐人寻味了。
等林妙回到包厢,饭局已到了尾声,杯酒尽欢似乎他们的协议已经促成。
席散的时候翟靳走在她身旁,肩膀微微抵触轻靠了眸色依稀有些沉醉地望过来,轻声道:“上回我忘了对你说,你比以前变得更好看了。”
林彦在前听见了回过头来笑着调侃:“靳哥,你这套泡妞的招是不是有点老啊。要夸人就正大光明地夸,我家的妞到哪都是美人胚子。”
翟靳闷笑出声,眉眼里都是笑意。
林妙目不斜视,只当没听见,倒是留意到走在前列的秦姚南回头瞥来了一眼,意味深长。
酒店外翟靳与林彦交换了车钥匙,由林彦负责送一干人等离开,她无疑是要与翟靳同一辆车了。车子启动上路开了一会,车厢内都是沉静的,气氛不说尴尬,但也没有宁和。十字路口是红灯,车子停下时翟靳打破沉默:“没什么要问的吗?”
林妙歪头想了想,“好像没有,一场可有可无的酒席硬把我拉来了,除了做一出戏给我看外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了吧。”
“你觉得我们在演戏?”
“难道不是?”林妙故作惊讶,“私下组个商会还需要把官场中人请来?原谅我长久不在国内,还真不清楚秦姚南如今混到哪个职位了,听你还是喊他秦局,总不至于是去了某个工商局吧。”
翟靳刚要开口,车后传来了按喇叭声,是红灯转为绿灯了,只得先启动车子前行,等过了路口才听他道:“秦姚南那人底子深,这许多年怎可能只混到工商局的位置,他早就已经到省里去了,秦局只是他提议的称呼。”
“你是想表达——秦姚南如今也被拉到你阵营了?”
“浸淫官场十几年,早已是老狐狸,要让这种入哪方阵营是不可能的。我是要告诉你,别妄图通过你那姐妹联络他了,不说人家早已分手,即便没分手秦姚南也不是枕边风能鼓吹得了的人。他的眼睛里,除了权就是利。”
林妙眨了眨眼,面色一点点泛青了,等情绪酝酿到那个点时侧转过头:“连我电话给谁都要窃听了是吗?翟靳,你已经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吗?”
“你想找秦姚南出山,我帮你请来了,怎么变成是我毫无底线了呢?”翟靳笑着狡辩。
林妙冷哼出声,别转开脸视线转向窗外,在翟靳看不到的视角里眸中有精光闪过。
这些天里她打得最多的电话就是给幽幽,表面风平浪静眼神暗藏了焦虑,戏做到如此足就是为了让翟靳认为她想找秦姚南求救。
秦姚南出不出现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最不正常的反应。
下车的时候故意重摔了门,转身便往公寓楼内疾走,走至电梯口时包里手机忽然震动,拿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微凝了目光心中一动,按下接听键:“喂?”
“妙,有一件事我今天说得是真的。”翟靳低沉的嗓音穿透过来,顿了顿,“你比以前更让人心动了。”并没给她回应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身后传来油门声起,转身间车子如箭一般飞驰出去。
林妙跺了跺脚,脸真的气绿了。
上楼回到家中林可见她脸色不霁,询问怎么回事,恨恨回:“被个不长眼的踩到了鞋子。”几步就走回了房,关门的力度也没控制住。
林可看了看门边脱下的鞋,一双白鞋干干净净,需要这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