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殡葬传说 雪冷凝霜 2460 字 25天前

“嘘…”佘义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小声一点,“最初,我用灯凑近去照时,我只看到你背上趴着一个影子…”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佘义:“不可能,这一路上,晨星一直都在我背上,感觉的到的。”我指着屋里说:“你也看到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吗?”

佘义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也许是我看错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抓紧施法吧。”

回到屋里,佘义要过我和晨星的生辰八字,写在了一张白纸上。

“佘老伯,这是什么阵?”我忍不住指着那些骷髅头,好奇的问。

“这是玄阴阵,阴术里用来探知鬼魂方位时阻挡阳气用的,这些骷髅头是我从山里收集到的,每一个都死了一百年以上了…”说着,佘义来到墙角,从木箱里取出那只丝罗瓶。

晨星看到这只没有身子的人头娃娃,吓了一跳。

“不用怕,这是用死婴养的,在佘老伯手里不会害人…”我嘴上宽慰着晨星,心里却也有些发毛。

那丝罗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它的内脏垂的长长的,看起来湿润而又柔软,不知道佘义是用什么养的。

我心里产生一个疑问,如果老七来过木屋,拿走了床底下那些罐子,那他为什么没有毁去这只丝罗瓶呢?如果真的如佘义所说,他是因为担心佘义出山,大可不必费那么大力气,直接将罐子捣毁就可以了。我估计,老七偷走那些罐子,一定有别的目的…

正寻思着,佘义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长长的针,一下子扎在了丝罗瓶的内脏上,把挤出来的黑血滴在了那白纸上。

然后,佘义提着丝罗瓶,盘膝坐进了骷髅阵里。

这种情形,很像电视里的梅超风在练九阴白骨爪,甚至有些滑稽,但是,我却连一点想笑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觉得无比诡异。

佘义坐在阵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闪电一般在那只丝罗瓶的头上拍了一下。那丝罗瓶便‘蹭’一下飞了起来,围着佘义团团旋转。

整个屋里,阴风四起,伴随着一种刺鼻的腥气。

大约两三分钟,丝罗瓶缓缓的落了下来,佘义睁开眼睛,说:“鬼娃儿嗅到了,你们的魂魄还在,而且离这里不远,它会带你们去…”

第八十二章 婴尸观(3)

“这次有鬼娃儿给你们带路,不会陷入迷瘴里了,那种东西困不住它的,不过,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解决。找到魂魄,也要靠你们自己牵回来…”

我连连点头,心里想,佘义修的是阴术,丝罗瓶也是阴物。而师父教给我的,却是正宗的道术。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的两派,今晚却联合在了一起,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女娃娃,你能走的动么?”佘义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晨星。

晨星没注意,只是点了点头,挣扎着下了床,我伸手把她扶住了。

佘义叹了口气,对我说:“山路很不好走,而且不知道还会遇到些什么,小伙子,你既要照护这个女娃娃,还要对付未知的东西,可要多加小心…”

我隐隐觉得,佘义的话里似乎隐含着别的意思,从他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真诚关切令我眼眶一热。

晨星浑身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带着哭腔说:“阿冷,这次你自己去吧,别管我了,我只会拖累你。找到你的魂魄,然后救师父要紧。”

我头一昂,说:“如果师父在这里,绝对不会让我丢下你不管的,就算要死,我们三个也要一起死!”

说着,我把装法器的包裹递给晨星,一咬牙将她背了起来。

佘义朝外面望了一眼,说:“从刚才鬼娃儿嗅到的位置来看,你们的魂魄不在死人沟里,所以,我没办法同你们一起去了。但愿你们能够逢凶化吉,找到魂魄。到时候带回来,我会施法还回你们的身体里。”

说完,佘义把写有我和晨星生辰八字的纸塞进了丝罗瓶的嘴里,轻轻一拍:“娃儿,带他们去吧…”

赵欣和佘义一直将我们送到山下,走出一段,我回头望去,黑暗中,他们两个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两尊雕塑。

“冷儿,千万小心,等你们回来…”赵欣喊道,她的声音被山风吹的断断续续的。这种支离破碎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牵肠挂肚的魔力。我的心猛的一酸,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倒,强撑着站住了。

我不能倒下,因为,我背上还有一个小晨星…

“我们走!”我一咬牙,重重的扭过头,大踏步朝着前面的黑暗中走去。

此时大概是晚上十点钟左右,离死人沟越远,雾气便越淡,终于消失不见了。

那只丝罗瓶一直在我们前方,保持着十米左右的位置,我们走的慢时,它就会停下来等一等,可能是由于它的嘴里有我们生辰八字的缘故。

抬头望去,天眼依然静静的悬在空中,只是黯淡了许多,看起来就是一团死云,灰蒙蒙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不见一颗星星。

这一带的山并不高,也不大,只是十分密集,一座连着一座,如果从山与山之间绕过去,倒也要走不少弯路。粤南的山脉就是这样的,大部分的山都很零散,座落在繁华工业城市里的,多被建成了风景区,供游客攀爬游玩。像这样原始而又密集的山脉,除了住在山里的人,是没有人到这里来玩的,看起来一片荒凉。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翻过几座山头,那丝罗瓶在前面还没有要停的样子,我暗暗有些忧急,佘义不是说离死人沟不远吗,现在都走了这么久了…

这里已经有人居住的痕迹了,一座坍塌的破屋子立在一片灌木丛旁边,被爬藤缠的满满的,冷风中,朽木‘吱嘎嘎’作响,那些藤蔓植物的触须来回舞动,就像水藻。

这时候,那丝罗瓶忽然停了下来,在原地缓缓的转着圈子,似乎在辨别方位。

我的腿已经发软了,浑身直流虚汗。

“阿冷,你累了么?”晨星俯在我耳边,关切的问。

我心头一热,说:“没事的,我不累。”

我感觉晨星趴在我肩头,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你冷吗?”

“有一点。”

“把我的外套给你,我都出汗了。”

我把晨星放下来,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刚披好,我突然听到一种‘呜噜噜’的声音,那声音非常诡异,就像是厉鬼在哭。

我吓的头皮一麻,左右一望,那声音竟然是前面的丝罗瓶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