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世女又如何?!齐王府世女就能目中无人了?!齐王府世女就能欺女霸男了?!齐王府世女就能草菅人命了?!”
戎可星这话说得,简直义愤填膺,引得周围无数百姓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开始高声附和——
“就是啊!凭什么齐王府世女就能这么胡来了?!”
“御丰杀人的时候没见齐王府管管,现在她被人杀了,齐王府倒是肯露面了!”
“就是就是!”
“……”
这种百姓突然出声应援的情况,还真是御锦佚没有想过的。
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吵得御锦佚头疼不已,只能出声斥吼:
“全部停下!”
齐王终究是齐王,顶着王室的名头、领着御天的兵权、身边还跟着这么多士兵,纵使百姓们心中愤愤不平,此刻也只能怏怏闭嘴。
“戎管事真是好利的一张嘴,三言两语就将邪皇当街行凶、枉顾两国和平、杀害她国世女的行为变成了理所应当!”
御行符上前说着,谁知戎可星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语气玩味地问着:
“那依照五皇女这么个说法,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要当街抢你男人,你还要为了爱与和平,把自己男人送别人床上去?”
这些人啊,为了逃避责任,真是什么脏水都敢往她家主子身上泼。
还两国和平?呵!
“你……你、粗鄙不堪!”
御行符被戎可星这番话气得脸都绿了,然而戎可星可懒得管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各位刚才说不追究,在下着实是不懂,御丰当街强抢我弈凰帝国唯一的皇君,此事本就是御天枉顾两国和平在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追究?!”
任是稍微有权有势点的女人,都容不得自己后院里的男人被别人惦记。
旁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她家主子了!
“但这事是邪皇未曾言明身份在先,齐王世女根本不知那人就是邪皇君,否则怎会朝邪皇君出手?!”
御锦佚身后又一名大臣站出来和戎可星争议,这话说的,乍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
戎可星这次真的是被气笑了,厉声质问着:
“那照着这个说法,如果被抢的不是邪皇君,御丰就不该死对吗?!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儿郎,就要由着御丰践踏凌辱对吗?!”
此话一出,刚才那些被御锦佚呵斥闭嘴的百姓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振臂高呼——
“杀得好!御丰该死!”
“杀得好!!!御丰该死!!!”
“杀得好——!!!”
“……”
百姓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甚至有许多百姓闻声赶来助威,就连揽月楼里吃饭的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这一次,饶是御锦佚再怎么斥吼,她的声音还是被淹没在了百姓的呼声中。
这吼声持续了好一阵,吼得御锦佚一行人脸色铁青,仿佛游街示众的罪人一样。这样的羞辱,还不如低头给纪凰道歉来得痛快。
过了一会儿,见百姓吼不动了,戎可星才慢慢抬起了手。在她抬手之后,呼声也渐渐止住。
“此事,若是齐王府好好给吾主一个交代,看在主君无恙的份上,吾主可以不做追究。但若是齐王依旧这般态度,那就怪不得吾主不留情面了!”
戎可星的话说到这份上,本来是带着这么多人来给纪凰找不痛快的御锦佚和御行符,现在还没见到纪凰的人,这张脸就已经丢了个彻底。
最后,在四周百姓的怒视下,御锦佚和御行符终于当众低下了她们那自认为高贵的头颅。
只听御锦佚咬牙切齿,沉着脸站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
“本王今日前来认错,请邪皇宽恕逆女之罪。现在有劳戎管事……进去通禀。”
瞎叽歪了这么久,总算是听到这一句了。
戎可星心里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正准备上楼找她家主子的时候,就听见她家主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既然齐王诚心前来认错,此事便算揭过,朕也不多做追究,齐王请回吧。”
这声音仿佛是在耳边响起,很近。又仿佛是在天边响起,很远。
让人捉摸不到,却又清晰可闻。
听到声音的众人四处张望,然而连纪凰的人影都没见着,只能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
纪凰就这么轻轻松松将这事揭过了,一副宽厚仁爱好说话的做派。
明明她对御锦佚她们半点刁难都没有,但御锦佚却觉得她今天受的羞辱已经多到不能再多了。
“……多谢邪皇大量!”
御锦佚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说完之后她就带着人离开了,半点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多待片刻。
见那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走,戎可星心里别提多畅快,转身朝着周围百姓道了句谢,然后噌噌噌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