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两名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御弈卿就一脚踩碎了杨预的手骨。
那个狠厉啊!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原本躺在那两名公子怀里昏迷不醒的杨预突然捂着手叫了起来。尖锐的叫声中气十足,哪里像是虚弱昏迷的样子?
“杨预郡侯现在可想起自己是怎么落水的了?”御弈卿开口打断了杨预的尖叫,冷淡的语调让人背后发寒。
杨预捂着自己那只废了的手,疼得眼泪直掉,水光朦胧的眼底恨意丛生。
“陛下驾到——!!!”
御锦枭身边的宫侍高呼一声,苏叠雪、杨预那一大群人好像找到了靠山似的,连忙跪下高呼万岁。
“平身!”御锦枭看了看园内的混乱场景,想到自己身后跟着的一大群使臣,有些不耐地朝苏叠雪质问着:“这是在闹什么?!”
“禀陛下,是、是老十三……他、他把杨预郡侯推下了池子,事后不仅不认,还当众杀了张家公子,断了杨预郡侯的手。臣君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请陛下恕罪。”
苏叠雪倒是会推,什么事都推到御弈卿身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御弈卿那边。
“是啊,请陛下为臣子们做主啊!”
“方才十六皇子欲与十三皇子叙旧,还被十三皇子下令杖责五十了!”
“陛下明鉴,并非臣夫们未加阻拦,实在是十三皇子带刀进宫,臣夫们都是一介弱男,拦不住他啊!”
“……”
这些人倒是会告状,说起来比谁都能说,黑的都能被他们说白了。
“老十三,你这是要做什么,给朕一个解释!”御锦枭即使现在有意要通过御弈卿控制纪凰,但也不能忍受御弈卿在宫里如此肆意妄为。
“既然众多公子非得给本君扣个仗势欺人的名头,本君若是不把这名头坐实,岂不是白白被人冤枉?”
御弈卿一人站在那儿,站在满园人的对立面,那身影怎么看怎么孤寂。
“什么名头?什么冤枉?阿卿在说什么,也说给朕听听?”
纪凰的声音自御锦枭那群人后方响起,众多使臣一阵推搡,连忙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纪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御弈卿走去,把园内其余人都无视得彻彻底底。
“臣君参见陛下。”
见纪凰走到他面前,御弈卿乖乖行礼。
纪凰朝他伸出手,御弈卿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伸手搭上她的手,被她牵着站好。
“阿卿方才在说什么,可是受了委屈?”
纪凰把御弈卿拉到面前,然后捧着他的脸心疼地问着,一副‘只要御弈卿点个头,她就让御花园被血洗一场’的架势。
“别怕别怕,朕在呢,有什么委屈和朕说,朕定然不能让自己的宝贝被人欺负了去!”
要说脸皮厚,满园子里没一个比得过纪凰的。
明明御弈卿半点伤都没受,纪凰那心疼的语气,愣是搞得像御弈卿被人捅了刀断了骨似的,听得简墨离、月倾尘、晨泽泉几人好一阵唏嘘。
御弈卿被纪凰摸着头,看她这说飙就飙的戏精体质,只好配合着揉了揉眼,愣是给揉出一点生理盐水来,微红着眼睛开口道:
“陛下,他们……他们都说臣君仗势欺人!明明臣君什么都没做,他们自己要上来挑衅,打不过臣君就胡乱污蔑!”
这个委屈!这个可怜!
纪凰一伸手就把人揽进怀里,摸着御弈卿的头发。御弈卿把脸埋在她肩窝,总算是不用揉眼睛了,继续一抽一抽地开口道:
“那个杨预郡侯,分明就是他要推臣君下水,结果被臣君躲开了,他才自己栽了下去!还有那个张家公子,他说陛下是瞧上了臣君的皮相,这不是在说陛下昏庸吗?!臣君气不过,就拔刀了……”
御弈卿说得气愤,像个被冤枉了找家长告状的孩子,就差没跺两下脚。
“不是,不是这样!邪皇陛下,臣子的手……臣子的手都被邪皇君给踩断了啊!”
杨预惨白着脸,一副受了天大伤害的虚弱模样,用另一只手抬起自己那只断手,流着泪朝纪凰那边走去。
前年她以弈凰阁下的身份进宫赴宴,一人的风采盖过了满座皇商。那般风华绝代的一个人,真叫他好生钦慕。
可现在,她竟然抱着御弈卿,一副要为御弈卿出头处置他们这些人的姿态,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朕的皇君踩断的?”
纪凰开口问着,只见杨预忙不迭的点头。就在众人以为纪凰至少要斥责御弈卿几句的时候,只听纪凰语气森冷道:
“那你就好生受着!”
说完这句,纪凰又放柔了声音,轻轻拍着御弈卿的后背,温柔哄着:“阿卿不怕,朕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别怕。”
这前前后后判若两人的语气,当真是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差别对待。
月倾尘伸手扶额,没眼看啊没眼看。
“邪皇,你未免太纵着老十三了,一国皇君连容人之量都没有,如何……”
御锦枭不赞同地朝纪凰说着,那副长辈教育晚辈、婆婆教育儿媳的做派,看得纪凰忍不住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