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噗——!”
御锦枭猛然吐出一口血,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强行续命的药一旦到了时限,就会变成催命的剧毒了啊。
御锦枭这口血吐的,不知道还以为她要碰瓷御锦佚呢。甚至连御锦佚本人都觉得,御锦枭是不是在演苦肉计坑她。
然而御锦佚的思虑还没持续多久,御锦枭又是几口血吐出来,直挺挺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御锦佚:……?
在场士兵:……?
各方使臣:……?
这是……什么情况?
“母皇!呜呜呜呜!母皇您怎么了啊?!”
“母皇您醒醒啊!母皇!”
“母皇!呜呜!”
闻讯赶来的一群皇子扑到御锦枭身边,哭得那叫一个真切。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是御锦枭给的。一旦御锦枭倒了,他们就全完了。
几人围着御锦枭哭了好一会儿,见御锦枭半点动静都没有。其中一名皇子颤巍巍把手伸到御锦枭鼻下,半晌后被刺一样缩回了手。
“怎、怎么会……母皇!!!”
那名皇子凄凉的哭喊着,围观者也都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地上的御锦枭。
帝国女皇,就这么……死了?!
“齐王殿下,弑皇乃是谋逆大罪。当众气死御皇陛下,您这次做得着实不妥啊。”
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月倾尘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响亮,二话不说把御锦枭的死扣在了御锦佚头上。
御锦佚一口气憋在胸口,简直是百口莫辩。
她怎么知道御锦枭竟然这么不经气!早知道这样,她还谋划这么多干什么?!干脆早些年就几句话气死御锦枭算了!
“哟!这是做什么呢?朕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纪凰的声音响起,惊的御锦佚瞪大了双眼。
只见纪凰骑着她的漆黑战马,慢悠悠的朝这边过来。
战马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长串血红色的马蹄印,甚至还能隐隐闻到铁锈味,不难想象这匹马刚从怎样的地方走过来。
“你、你……行符呢?!”御锦佚心里有一个让她感到恐惧的想法,她不敢仔细去想那个可能。
“行符皇女?”纪凰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声,然后拎着灰兔的耳朵,把手里蹬着后腿的灰兔提起来,笑道:
“朕只是去打猎了而已,行符皇女在哪里,齐王不是应该比朕要清楚吗?”
御锦佚感觉自己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开了,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冻结。
刚才行符打到的第一只猎物,就是一只灰兔。她亲眼看到那只灰兔被行符射死,但现在纪凰却提着一只活的灰兔出来……
该死的活着,那该活的……死了。
她的最后一个孩子,死了。
御锦佚死死盯着那只灰兔,眼里早就没有了焦距,也根本没感觉到超这边奔袭而来的数万大军。
“齐王御锦佚,以下犯上弑皇夺位!众将听令,与逆贼决一死战,为陛下报仇!”
“末将遵命!!!”
电祀带着七万大军和御锦佚的军队战在一起,两军一时间战得难舍难分,百里猎场尸横满地。
兵戈相碰的声音响起,御弈卿一马当先,提剑朝着御锦佚攻去。
御锦佚还沉浸在后嗣断绝的悲痛之中,根本没想到御弈卿竟然带着大军过来拿她。
她和御锦枭之间的争斗,竟然让御弈卿坐收渔翁之利,有了一个完美的理由取她性命!
该死的!
御锦佚急忙拔剑应敌,但是她毕竟多年未曾征战,一身武艺早就荒废得差不多了。
而御弈卿,那可是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练剑的人,那可是在浮生城摸爬滚打建立血宫的人。
这两人对上,谁胜谁负完全没有悬念。
“嗤——!”
短短三个回合,御弈卿一剑刺入御锦佚的左胸。
为了御天皇位谋划多年的御锦佚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有朝一日会死在御天的一位皇子手里,而且还是最不受宠的皇子。
御锦佚的尸体倒在地上,双目瞪着天空,久久不能合上。
见御锦佚倒下,她带来的那些士兵纷纷停手,被缴了武器带下去看押。
“御天朝臣,再有祸乱朝堂者,这便是下场!”
御弈卿跨坐在战马上,看着猎场内的混乱景象,一剑插进御锦佚旁边的地里,声音夹杂着内力传了出去。
场内还活着的御天朝臣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恭敬答着“是”。
御弈卿扫了她们一眼,转而看向场内的各方使臣,继续开口道:
“此次乱党作恶牵连颇多,如今乱党之首已经伏诛,请诸位使臣放心,今日且在猎场歇息一晚,明早启程返回驿馆!”
明明猎场里的人大多都是纪凰派人动的手,但现在御弈卿说是御锦佚,就必须是御锦佚。
失败的死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四周的使臣都被御弈卿的铁血手腕吓得不轻,看了看御弈卿,又看了看全程远观的纪凰,纷纷开口向御弈卿道谢,脚下抹油似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单倾颜看了眼御锦枭和御锦佚的尸体,再看了眼马背上的御弈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被萧阮琛揽着肩膀带下去了。
今日之事,已成定局。
御天兵权旁落,大半个帝国,俨然已是纪凰和御弈卿的囊中之物。
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