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讽刺一样,轻笑了两声,“皓霖。我到底是怎么对你了,至于恨我恨到想要杀我的地步吗?”
男人看到傅皓霖发白的嘴唇,揉了揉眉心,想要压抑自己激烈的心情。却还是绷不住愤恨,狠狠把那把刀甩在地上。
刀在地板上无望地打着旋,可男人丝毫没从刚刚凶狠的动作里解气,工装靴残暴地踏上还在转圈的红色军刀。再抬脚时,做工良好的复合刀已经四分五裂。
男人有些疯狂的低吼,“傅皓霖,你告诉我。我们这么多年一起过来的,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他妈个烂人。”一拳挥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傅皓霖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拳。可疼痛让他从惊慌里暂时恢复了冷血本能,握住了挥过来的第二拳。
冷笑,”叶穆成,我算烂人?那你呢?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叶穆成,这是我家。滚出去。”
两个身材相仿的男性距离不足半米,都如同蓄势待发的嗜血猛兽一般,冷厉的目光在空气里相接。
米杉的剧烈咳嗽惊醒了两个人,“咳这是我家。咳你们两个咳都给我滚滚出去!”
叶穆成深深地望了低着头的米杉一眼,“米杉,这些事你想清楚。我先走。我还住在楼下,你随时可以找我。”
肘部撞开挡在面前的人,不看他一眼,“傅皓霖,你好自为之。”用力甩上了门。
傅皓霖有些心惊地看着咳的喘不过气的米杉,轻抚后背顺气。
总算从令人缺氧的咳嗽里缓过来,踉跄地坐到沙发上。两眼没有焦点地望向前方。
“杉杉”傅皓霖站在沙发边,却不敢再靠近,“我抱你回床上休息,好不好?”
没有回答。
米杉打翻了递过来的水,扔开他盖在膝盖上的羊毛毯。
太久了,等待审判的沉默让人窒息。就在一刻钟之前,那些还可以照进现实的期待,突然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不堪一击。
太久了,久到,他以为米杉变成了一座静止的石雕。米杉虚弱的声音从空气撞进耳里,“傅皓霖,你不是gay。叶穆成不是你前男友。”
用一个谎言隐瞒一辈子是不可能的,说谎惩罚总会到来。
傅皓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杉杉,对不起,我做错了。我当时是因为冲动了,只是因为太喜欢你,后来找不到解释的机会。杉杉,请你相信我,除了这件事,我没骗过你。给我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米杉低着头,一言不发。全身缩成小小一团,用手指压下即将滚落的泪珠。
傅皓霖半跪下身,握住发着抖的玲珑膝盖骨边,“杉杉,我不会再犯,不会再撒谎。求你,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可那对膝盖骨颤抖地更厉害,无声的抽泣中,有水滴打湿在裤子上,米黄色的裤子晕出湿迹。
从铺天盖地的事实的海啸里,她喘不过气来。
想逃走。把那一片恐怖的化脓伤口全部割掉,可能才是最快的方法。那片化了脓的炎症部位,未来可能会扩散,把他们一起痛苦地杀死。
米杉抽走了力气的声音里带了决绝,“傅皓霖,滚出我家,拿走你的行李。”
“杉杉,你生气不想看见我。我会想办法不出现在你眼前,但现在你不冷静,我现在不能走。”
“等你冷静一点,我再走,好不好?”
太可笑了,“这是我家,谁给你的权利不走的?你是我的谁?普通朋友吗?friendwithbenefits吗?装gay亲我摸我上我的人吗?”
“傅皓霖,你撒的谎,真的只有这一个吗?”米杉不敢再看那个人一眼。
可扣在膝盖的手没有松,人也没有动。
米杉挣开半跪在地上的人,“傅皓霖,你不走,我走。”
草草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钱包,没有再看默默跟着自己的身影一眼,背过身,拉开门。
对,就是这里。她太脆弱,身体经不起重击,轻轻一下就好。
甚至没有红痕,没有一点声音,被敲了一下后颈的杉杉如同预料之中一样,软绵绵地倒在怀里。
“杉杉,对不起。”傅皓霖托起米杉膝盖,轻吻哪怕失去意识都难过地绷紧的额头。
我做错了,我该认下。你可以生气,可以惩罚我,可以让我滚,可以离家出走,只要我有机会能追回你。
可现在不行,对你也虎视眈眈的叶穆成回国了,他就在楼下。
我没有信心胜过他,留下你。
我负担不起失去你,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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