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护士略微惊讶,立刻反应过来,“是头又出了什么问题吗?痛吗?我马上为你联系负责医生。”
阿莱茵本来想逼问,结果对方那么好说话倒省了他开口。
手指不耐烦地敲着前台等女护士打完电话。
女护士:“医生在四楼等你。”说完了还摆了下手,为哨兵指明方向。
电梯门口站了一堆人,而楼层还卡在六层不上不下,哨兵等不及,几步跑上楼梯。
男医生正坐在办公室的软椅上,上一位病人刚走,女护士所说的哨兵又没来。外面天气还不错,阳光艳艳。男医生伸了个懒腰,从茶绿色的罐子里抓了一把茶叶放进白杯子里,起身准备塞热水泡茶。
就在此刻,门被嘭得踢开,巨大的声音吓得男医生抖了下手,热水飞溅出来烫红了一小片皮肤。男医生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就被一股大力压在墙壁上,杯子掉在地碎成几瓣。
“威海利在哪?”
哨兵压着怒气的声音炸在耳边,惹得医生又是一哆嗦。
“谁,谁是威海利?”
阿莱茵用力推了男医生一把,男医生觉得自己半边脸都要麻了。“别打马虎眼,你们带他去了哪?要做什么?”
“你,你……”男医生结结巴巴,“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保安了!”
阿莱茵:“闭嘴!”
男医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拼命撇着头,余光终于瞟到了对方一点特征。“你……你是从蔷薇帝国来的那位哨兵?!”他后怕地顿了顿,“威海利是和你一起来的先生?”
阿莱茵:“是的,他去了哪?”
男医生欲哭无泪:“我真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我以为你这次来是身体方面又说了什么问题……”
见鬼。
阿莱茵皱起眉:“那他怎么就找你给我医治,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把你这条手臂卸了。”
男医生一听抖得更厉害,可嘴里还是说着不认识纯属意外的话,让阿莱茵十分的头疼。两人正僵持着,哨兵灵敏的听觉获取到门口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轻风袭来,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横卧在年轻哨兵的颈脖处。
陌生男人站在阿莱茵的背后,压着他耳朵下命令:“放了他。”
阿莱茵:“你是谁?”
他注意到一截袖子,对方同穿着哨兵服。
“蔷薇帝国派来善后的。”
阿莱茵:“你们早知道我会来这里?威海利去了哪里?”
“一概不知。”
“那他知道吗?”阿莱茵故意扭了扭男医生的手臂,惹得男医生哇哇大叫。
男人:“很遗憾,就算你把他整个人都废了,他也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阿莱茵挑了下眉,看来这个人是知道什么。
男人:“身为同事,就不要互相为难了,你放了这个无辜的可怜虫,我收了匕首,然后我送你去运输站,帝国知道你没有去执行下派任务很是生气呢。”
阿莱茵:“可以。”
他松开男医生的同时男人也撤开了匕首,趁着机会,阿莱茵反身踹了男人一脚,男人猝不及防,未曾想到报告中一直提及的小菜鸟会做出这种反击,被阿莱茵踹向软椅,倒到地上,匕首也滑向一边。
男医生颤颤巍巍地爬出办公室。
阿莱茵这才看见男人的真容,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捡起匕首,走到他旁边,用匕首抵着陌生男人,冷言道:“是谁派你来的?”
“无可奉告。”
再问下去又是另一个僵局,阿莱茵现在迫切想找到威海利。
离开向导微薄疏导的精神领域混乱的频临末日,阿莱茵莫名喘了口气。
“那好。”年轻哨兵转了下匕首,“你来联系中心政府,我要和你一起回蔷薇帝国。”
*
黑车把威海利送到一个罕有人在的码头。
威海利下了车,手插口袋站在码头的空地上等,海水一波一波地打上来,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咂咂嘴,觉得很无聊很想抽烟。
一阵疾风卷过头顶,几家飞行器刷得飞过天际,最终在他身后停下。飞行器降下时掀起层层热浪,引得威海利的衣角头发来回飞舞。
从飞行器上下来一个男人,头发半长,垂在肩头,额发全部往后梳,没有泻下一根,显得一丝不苟极其整洁。男人眼睛细长,戴着圆形金边眼镜,身着一套银色西装,整体看来格外骚包,跟泰伦夫·费舍有得一拼。
威海利不由上下看他,来回审视。
“你好,唐恩先生。”男人眼含笑意地走近威海利,“初次见面,我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是法宾老师派我来的。”
威海利没说话,也未动,仍旧保持着疏离的姿态。
男人又笑了笑,习以为常地道:“如果你不相信,这里有一封帝国的密函。”说着便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封印有红蔷薇印章的信封,示意身后的士兵交给威海利过目。
威海利摇了摇手。
“想来我们年龄相仿,交谈间也不用加什么尊称了吧。”他召回士兵,“法宾老师说这件事很重要,不能拖延,难得那位小少爷没有疑心地走了,我们也要快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