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一段儿的顺风顺水相比，这一段周霁只感觉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

明明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错，可为什么坏事儿一个接一个呢？他连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

脚步声响起，周霁满心疲惫：“我刚才说的什么？不让人进来，没听到吗？”

“连我也不见吗？”

周霁懵了。

夏谨言西装革履一副公事模样站在门口，目光淡淡：“咱们谈谈。”

谈什么？

夏谨言的目光让周霁十分有压力，他硬着头皮说：“谨言，最近怎么有空过来了？”

夏谨言把助理送过来的咖啡推到一边。

谈什么？

他平静地看着周记：“我再不过来，我怕你把我给卖了。”

周霁失笑：“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你卖了？”

“是，你不会把我卖了，可是，你会把咱们的公司卖了。”夏谨言脸上挂着笑，眼里缺似乎有冬日的寒冰。

周霁一怔，表情控制不住的慌乱。

看着他还要强词夺理，夏谨言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挥了挥手，一直待在他身后的助理低头翻阅资料，开始汇报。

一字字。

一句句。

一条条。

助理汇报完毕退后一步，夏谨言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周霁：“所以，我知道的，都是真的吗？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

事到如今，他还要否认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自己单干，我想着就是和你在一起了，可是你一直畏手畏脚的……咱们原计划那样发展的太慢，我就想着能多接几笔生意，尽快把公司做起来……”

“周霁，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所有的决定，我们要一起商量着来？”

“是这样没错，可是，可是我本意……”

“现在呢？”夏谨言冷眼看到他，“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些事告诉我？”

他……其实一直都没想把事情告诉他。

周霁想的很好，几个单子完成，神不知鬼不觉，公司只会越来越好，谁也不会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夏谨言也赚到钱了不是吗？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只是没想到……

局面会变成这样。

“欠了多少？”夏谨言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

周霁报出一个数字。

夏谨言甚至有一瞬间的呆滞，青筋暴起，看着眼前低头沉默的周霁，险些把拳头挥了过去。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吐出，对着身后的助理低语几句。

助理不敢置信，忍不住又确认一遍：“老板，真的吗？这样一来咱们公司……”

对上老板的目光，助理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助理走后，周霁才恍恍惚惚抬头：“谨言，谢谢你……”

夏谨言挥手打断他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周霁，以后你……好自为之。”

夏谨言说罢转身就要走，周霁从恍惚中醒来，最后一次？怎么是最后一次？

“你什么意思？”周霁不知道，他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我想让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其中做了什么。”

夏谨言转过身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周霁不懂，做了什么？他不就是私底下签了几个订单吗？

“谨言，这些都是小事，我没有想到后果会这样……”他急急地辩解道。

“小事？”夏谨言冷笑一声，“咱们俩从大学的时候认识，咱们合伙做生意，没错，可是咱们还是朋友。”

“咱们当然是朋友……”

“所以你就这么害我吗？”夏谨言道，“我告诉过你的，a＋的订单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没了他，我公司很难更上一步。公平竞争，可以，可是你不应该瞒着我和他们私下接触，并且价钱压的那么低。”

“周霁，你竞争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在我背后捅刀子。”

☆、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