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笑,我就得笑,他让我哭我就得哭,可是年锦你别忘了,他以前是恨我的,他以前是以让我痛为乐的。我是人,不是畜牲,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打过我,尽情凌辱过我,然后逼我对他笑,我绝对绝对笑不出来!拿黄金万两,城池数个给我,我也笑不出来!我去救他,再说一次,这事不是我做的,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跳下榻,铁链立刻收紧,骨骼裂响。
年锦连忙摁住了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链,脚踝处已流下血。
她挥开年锦的手,看着他说道:“我当你是朋友,年锦,你不信我不要紧,可你要知道,我要是真想毒杀他,必不会这么蠢,会让他死在我的床上。我若真想杀一个人,我必不让他活到今天。”
年锦的唇紧抿着,丢了铁链,大步往外走去。
颜千夏动了动脚,立刻传来撕心的痛。
宫里很静,各宫的主子都被勒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帝宫里的宫奴们各司其职,小心翼翼,走路都没有声响。
掀开帘子,只见殊月正在用帕子包住冰块,给他的身上降温,他烧得太厉害了,像是随时会燃烧起来一样。
“妹妹,你怎么这么狠?”见她进来,殊月放下了帕子,过来,扬手就是一掌,狠狠往她脸上打来。
颜千夏闪了一下,这巴掌没落在脸上,落到了肩膀上。殊月是会武功的人,肩上的痛差点没让她摔到地上,她站稳,推开了殊月,冷冷地扫她一眼。
“闪开,你算什么东西,你没资格碰我。”
殊月被她噎住,正要发怒,年锦上前来拦开了二人。
“月贵妃,让她先看看吧。”
“如果她再下毒手,年锦,你担当得起吗?”殊月尖声质问,咄咄逼人。
年锦看她一眼,低声说道:“现在御医束手无策,娘娘可还有他法?”
殊月盯着年锦,看了好半天,才愤然退开。
“年锦,若皇上有事,你和这贱婢必逃不过一死。”
“臣追随皇上出生入死多年,命早就是皇上的了。”年锦伸手,拉着颜千夏到了龙榻边上。
已经三天了,慕容烈若非体质好,毅力非凡,早就撒手归西。此时他躺在榻上,下巴全是密密青青的胡茬。一双眼睛紧闭着,眉心紧锁成川。
看惯了他耀武扬威,第一次看他躺成这样疲惫的样子。
颜千夏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眼睛,霸王病倒,倒让人多了几分怜惜。
“颜千夏,你能不能办到?”年锦上前来,拉开了她的手,焦急地问道。
“试试。”颜千夏缩回了手,垂下长睫。其实她并不认得那小虫,她说认得,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机会罢了。
“让他们都退下,我不想被人打扰。”颜千夏扫了一眼殿中各人,御医、侍女,大臣,二十多个全挤在这里,像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