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2)

祈天河使劲咬紧牙关,渐渐夺回了一些身体的控制权。现在腿只是麻,但可以移动,不过速度估计不会太快。

情况有些不乐观,祈天河能感觉到狼狗随时会发动攻击,他迫切地想要收回腿,然而这么近的距离,一旦做出避闪的动作,狼狗绝对会在零点零几秒内扑上来,咬断脚踝。

他伸手慢慢移动,抓住枕头一角,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用了最大力气将枕头砸了过去。

异物砸来,狗的第一反应是躲。

祈天河松了口气的同时拿出小铲子飞快跳到床的另一边。

几把椅子组成的临时床上空无一人,陈点水不知去了哪里,等到天空又是一道雷鸣时,祈天河终于看清了床角的黑狗。

它的骨架很大,但皮松松垮垮的,有些地方直接暴露出骨骼,最恐怖的要数牙齿,密密麻麻的比普通狗多出一倍,这场景不禁让祈天河想起了从前电影里地狱恶犬的形象。

窗外飞来不少变异蝙蝠,排成一排倒挂在铁窗边缘,蝙蝠越来越多,几乎要完全把铁窗堵住,再这样下去,房间迟早要伸手不见五指。

祈天河却是不敢妄动,担心打掉变异蝙蝠的时候,会被狗偷袭。

他想起那天练习交际舞,在三楼实验室见到的动物标本,全部是老伯爵生前的实验品,其中好像有狗。

就在屋子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钟,密室的门开了。

恶犬迈开腿,朝祈天河走来,祈天河没有选择,只能朝更加幽深恐怖的密室走去。

没走多远,意外看见一张铁床,祈天河抿了抿唇,这不就是那天被老伯爵拉进来的铁床?

身后狗突然猛地提速冲过来,祈天河举起铲子,狗却是径直往前跑,没有对他进行攻击。

还没等松口气,密室入口又涌来变异蝙蝠,数量庞大,黑漆漆地连成一片。

蚂蚁成团尚能吃掉大象,更何况这么一群变异蝙蝠。

祈天河拔腿就往前跑,密室里有很多岔道,很快他发现自己逃跑的路线像是早就被安排好,每到几个关键路口,恶犬就会停下挡道,逼迫他跑向另一条道。

连续两次被挡,祈天河意识到不妙,这狗好比猎犬,在一点点把他逼入猎人设得陷进区。

“陈点水。”

祈天河跑得时候不时左右环顾,预感对方可能先自己一步醒来同样被迫入密室,试着寻觅他的踪迹。现下唯有两人合力,一个对付变异的狼狗,一个暂时抵挡蝙蝠,才有脱困的可能性。

“我在这里。”

终于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应了他,祈天河跑得衣服都快湿透了,一抬头,首先看见的不是陈点水,而是站在陈点水对面的老伯爵。

身后狗在狂吠,蝙蝠于半空盘旋,前面老伯爵咧着嘴阴森森笑着。

陈点水说出祈天河的心声:“这个任务不该叫送葬,应该叫送终。”

给玩家送终。

祈天河望着老伯爵,想最后试着用人类的方式沟通一下,可惜这位生前就格外固执的罗斯特先生死后也不曾改变,没给他这个机会,拍了拍手,恶犬和变异蝙蝠齐齐冲来。老伯爵也没闲着,同一时间出手。

……现在老年人打架路子这么野的么?

“我去对付变异的蝙蝠和狗。”祈天河迅速冷静下来,掌心出现一团鬼火:“你拖两分钟就成。”

再不济,就用【旧纸币】让老伯爵跑走,只是那样一来,任务便功亏一篑。

眼下最合理的方法便是先解决后顾之忧,再齐心合力对付老伯爵,大约能有一半的胜算。

陈点水点头同意。他没什么群发技能,对付蝙蝠自然是祈天河上更好。

这是祈天河第一次试图最大范围地使用鬼火,幽幽的火光弹到变异蝙蝠的翅膀和蛇尾上,几乎瞬间点燃。蝙蝠的数量这时反而成了劣势,火势蔓延地十分迅猛,连带恶犬也遭受波及。

被火焰灼烧,恶犬愤怒地扑过来,祈天河挥舞铲子阻挡,同时不停歇地丢出鬼火。

作为老伯爵的实验失败品,这只狗早就死了,但就像生化危机里的丧尸一般,攻击力和生命力反而在另一方面得到了质的飞跃。哪怕只剩下一具白骨,仍旧能做出反击。

祈天河的鬼火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旺盛,但他没有办法,唯一的途径就是依靠过度透支体力完成这一场生死对峙。

冷汗从额头滴落,那边白骨终于开始慢慢散架。

‘啪’地一声,祈天河身子摇摇欲坠时,骨头先一步彻底散开化为灰烬。

强行稳住身子,祈天河屈了屈手指,暗道这玩意可比李连异化后变成的低级吸血鬼要难对付数倍不止。

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转身去帮陈点水。

“心脏。”陈点水低声提醒:“他的薄弱处在心脏。”

老伯爵的心口处有起伏,不是正常呼吸产生的。祈天河判断老伯爵的心脏或许也寄居着一只变异蝙蝠。

两人分工明确,陈点水负责吸引火力,祈天河专攻心脏。

密室能见度很低,靠着祈天河的火光撑着才好许多。老伯爵的视力完全不受黑暗所影响,动作上要比他们快许多。

“但愿不亏本。”陈点水两指夹着一张符纸,使用前提醒祈天河:“只有七秒钟。”

语毕侧身击打老伯爵手肘,同时把符纸贴在老伯爵惨白的脸上,祈天河也不客气,用了最后的力气一鼓作气释放鬼火。老伯爵的心脏处被灼烧出一个窟窿,里面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

一道残影在火光中挣扎,隐约能看到翅膀和蛇尾的轮廓,可以确定那就是一只变异蝙蝠。

老伯爵感受不到痛苦,但能感觉到体内快速流逝的生机。

祈天河不忘从口头上刺激他:“你夫人在地底下等你很久了。”

老伯爵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嘶吼,什么声音都没传出,却足够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