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听到你的消息还无动于衷。”素问良久才说,语气坚定。
陆铮叹了口气:“我也是一样。我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你这样,差一点就送了命。”
素问微微的摇头:“夕说你为了我甘愿冒死,是真的吗?”
“……”
陆铮没有作声。他穿着衣服就走进她的浴盆,就在她的身边双膝跪地,双手环抱住她的身体和双腿,脸贴在她圆滚的小腹上。
“素素,不管我做错了什么,让你暂时伤心,失望,请多给我一点耐心好吗?
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惩罚我。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可我只要你安全,看着宝宝健健康康的出生。我要的多吗?”
素问自上面看着他,心想,这个沉默倨傲的男人居然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他甚至可以不要她的人,只要她好好的。只要这一刻确认她是安全的。
可是她呢?曾经在雨夜里痛入骨髓彻底绝望的心,应该由谁来赔付?
他看着自己,氤氲的水汽中,因为他的抚摸而渐渐发烫泛着粉红的身体。还有此刻他的唇,亲吻着的那枚小巧的肚脐,没有一处,不在为他激动颤栗着。
她的心会背叛自己,偷偷的想他,就连她的身体,也完全臣服于他,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了。她唇边含笑,心里悲凉,是啊,她身上哪一处不被他刻下了印记呢?就像远古的诅咒,她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他的牵绊。
这就是命运。
素问放在他肩头的手用了力气,想要推开他。可是陆铮抱得却更紧了,牢牢的把她锁在他的臂膀里,他懊恼的说:“怎么又来了?你听得懂我说话没有?你不能乖一点?”
她的眼泪流出来,流到唇边,又苦又涩,嘴里喃喃的说:“你还要我怎样?我哭着求你你也没有停下来看我一眼,现在又让我乖一点,我到底该怎么做?”
陆铮站起来,看着她,水一样的眼光。
他低下头,把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亲吻干净。手缓缓抚摸过她的柔软,绕到后背,停留在她纤细的腰上,稍一用力,便将她揽向自己。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触,嗅了一下,舌头紧接着便进入她柔软的嘴巴。她像最可口的美食,气味与口感都让人迷恋。
被他亲吻品尝的素问意乱情迷,身体里的液体和气息都要被他灵活的夺走一样,她挣扎开,喘着粗气,忽然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湿漉漉的皮肤接触到细致的箬席,带来微微的凉意。他在月光下褪尽衣衫,胸前的那一朵罂粟,在大理石般光滑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妖异。
素问朦朦胧胧看着,心想,是他啊,果真是他。
无论换了什么样子,陆铮总还是陆铮,冥冥之中像有一条线牵引着她,终究还是来到他身旁。
她伸手去触摸他肋下的那一道伤痕,想起自己当初居然为了防备他,而去买了一把劈刀,最终还把那把刀送进了他的身体里。不禁觉得荒唐可笑。
可若不是流了这么多血,她也不会奇异般的觉得熟悉,也许至今,她还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任他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自己。
素问傻乎乎的望着他,陆铮叫了她一声:“素素……”漆黑的双目,夜色中如煜煜的星子。素问突然闭上眼,翻了个身背对他。陆铮没有强迫,从后面躺下来,吻她,头发,耳垂,脖颈,肩膀,腰肢,还有脚趾。一小点一小点亲吻,一小点一小点的要她忘记自己,要她燃烧自己。
素问难耐的弓起身体,并拢了双腿,磨蹭着,呜咽着。
陆铮将她的身体慢慢翻转,面对自己,抬头看她:“现在……还恨我么?”
素问的双拳握在身边,用力的摇头,忽的又点头。陆铮好笑的看着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终于,她阖上双目,松开了拳头。一动不动的默默流泪。
陆铮爱抚着她的肩膀,抱紧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情和有力。他用嘴唇寻找着她的唇,发狂似深深浅浅的吻她,用舌尖卷住她的舌头,不再给她一丝一毫挣扎的机会。素问垂下的双手慢慢伸到他背部,也用手去抚摸他光环的身体,像他爱抚自己时一样,用尽全力的,把痛与恨都泄愤似的洒在他身上。
彼此终于分开时,陆铮长舒了一口气,另一只手臂舒展,揽她入怀,她整个人这样在他的怀抱中,微微的颤抖着,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申银,蹙眉看着他,想忍耐,想索要。
素问一只手扶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按在他紧绷僵硬的肩头,通过发热的掌心去体会陆铮,他的隐忍和自持,他的汗水和痉挛,他带给她的疼痛和快感。
许久,在汹涌而至的漩涡中迷失了自我的素问,听见从来不肯申银的陆铮重重的一声喘息,睁开眼,只见他的额头流下汗水,落在嘿嘿的密实的睫毛上,他的眼睛,在**里雾气弥漫。
她探起身去吻他,把他的汗水衔进嘴巴里,同时
谁知陆铮一下子拍开她的手,紧接着又按下身体,蹙着眉头,居高临下,恨恨的看着她。
“啪”的一声,清清脆脆,回荡在泠泠的月色下,这一下近乎响亮了。
素问有点气,抬起脖子,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谁知陆铮也扯过她的肩膀便咬上去,带着恨,用了力气,对她毫无怜惜,不仅是报复,好像要把一直以来所有的不耐一下子宣泄掉。
她疼得整个身子都缩起来了,却没有躲闪,也无处可逃。手插在他的头发里,硬硬的要受他这一口。她疼痛极了,以为要流血了,谁知他松开了嘴巴,头就贴在她肩膀的位置上,黑漆漆的眼睛,明亮的看着她。
月光下的他,变得模糊,只身材异常的修长矫健。和当地人在罂粟田里晒得发红健康的肤色不同,他白净的近乎透明的脸,那样沉默,那样英俊,那一个受了委屈终于能够报复却还未尽兴的表情,孩子一样的。她从没见过的陆铮。
这么多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和郝海云在一起,一声不吭的看着,只能看着。
彼此都对对方恨透了,爱极了,分不开,又舍不得。除了抱紧彼此,仿佛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她的手从他的头发里滑下来到他的脸颊上,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脸庞上贴着,含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吸吮着:“……今晚留在这里吧?”
……
……
……
这一夜,她在他臂弯里睡着,他有时睡着,有时又睁开眼看她,确定她的存在。她睡得那样好,他抑制住自己要吻她的冲动,手指徘徊在她美丽的脸上。有一种错觉,也许他历尽艰辛来到金三角,就是为了守护她这一刻的美丽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