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差遣走这两人,苏访梦朝自己办公室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刚才你们的瓜子呢?”
小龚赶紧把瓜子干果全部交出来,苏访梦拍了拍他的头:“真乖。”
说着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小龚被她变脸的本事吓得哆嗦了一下,她才笑眯眯地抱着干果进办公室了。然后就看见她潇洒地翘着二郎腿戴着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不时透过透明玻璃朝外看,一旦看到面壁的三个人有一点异动,就出来踢一脚。
☆、第六十一碗汤(五)
第六十一碗汤(五)
经此一役,苏访梦一战成名,整个警察局都知道重案组那个娇滴滴学历特别高的组长有着惊人的武力值,并且非常暴力,谁反驳她的话,二话不说就选择动手,打到你没脾气为止。
也是经过三天前那一顿揍,从那之后重案组的其他成员看到苏访梦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真不真心另说,但的确都不敢唐突了,连一点不屑不服的神色都不敢露出来,因为只要苏访梦觉得他们表情不对头就动手,老吃拳头他们也受不了,只能屈服。
“尸检报告出来了?”第四天早上,苏访梦刚到警察局小龚就迎了上来,手上拿着霍老先生的尸检报告。苏访梦拿到报告一看,哦了一声:“霍老先生原来叫霍顿啊,我以为他就叫霍老先生。”
小龚:“……”他打起精神,“是这样的老大,你看尸检报告,霍老爷子身上有些奇怪的擦伤。”
“是吗?”苏访梦翻过一页,果然,法医在霍老爷子的右肩、右手肘处都发现了出血度不同的擦伤,说来也是奇怪,左边却没有。
小龚说:“真奇怪啊,他虽然是右边身子趴在桌子上,但怎么可能会因为趴在桌子上有擦伤呢?难道老年人骨头都这么脆?”
苏访梦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突然不进办公室了,小龚傻乎乎地问:“老大你、你去哪儿?”
“霍家别墅。”
虽然小龚很想告诉老大说自己从来没出过外勤,可是在这位面前拒绝估计是没有用的而且还很容易挨揍,所以他乖乖闭嘴上了苏访梦的车,到霍家大门口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捂着嘴吐了出来。
“霍家人都不住在这里了吧。”苏访梦问。
“是、是的……呕!”小龚拉开黄条警戒线。“出了命案后他们就搬去另外一个房子了,不远,就在这附近,大概半小时的车程。”然而老大你开车的话,应该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到了吧……呕!
苏访梦一路到了一楼书房,也就是霍顿的死亡现场,她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一直朝里看,小龚不明白她在看什么,就跟着一起看——然而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访梦问他:“尸检报告上写,霍顿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对吗?”
“对。”
“现场情况勘测也证明了这一点,地上确实很多血,对吗?”
“对。”
“既然这样的话,霍顿的右肩和右手肘怎么会有擦伤呢?”
“这个……”小龚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根本不擅长查案,他的特长是电脑和记忆力。
苏访梦走了进去,坐到书桌前那张椅子上,她学着死者的样子趴在桌子上,然后慢慢起来,看向身后满满一墙面的书籍。“如果是这样……”她做了个往□□倒的姿势,“右边受伤就可以解释了吧?”
小龚说:“可是离书柜太远了,怎么蹭上呢?”
“这样。”苏访梦将椅子往后拉了十公分,恰好突出勘测人员画出的红线十公分,挨在了边缘。“霍顿年轻时身高一米九,即使是现在也仍然保持着一米八五左右的高度,比我的胳膊长,这个距离刚刚好。”
小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眼睛一瞄就能测量到距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苏访梦岔开双腿非常不雅地坐在椅子上。“死者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他如果是在办公,为什么要坐在这个位置,即使是他也会觉得离桌子有点远吧?”
然后她模仿着想象中的动作缓慢地向右边倒下,蹭到书柜上,然后歪倒在地。
小龚猛地拍了一下手:“当时书房里有第二个人!”
“废话。”苏访梦都懒得理他。“问题是这个人绝对是个男性。尸检报告上写的死者死因失血过多,是因为被割喉所致,伤口的形状也证实了凶器是和挖出眼睛一样的东西,也就是那根汤匙。女人绝对不可能做到用汤匙将其割喉,所以,必定是个男性。”
听了这话,小龚嘀咕了一句:“你不就可以……”
“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小龚吓得连忙立正。
苏访梦这会儿懒得理他,“死者右边身体受伤很明显是被书柜的木角所致,但他当时穿着厚厚的睡袍,而且还是天鹅绒的,水泡上也的确因为被割喉粘满了血迹,可偏偏除了眼睛和喉咙,只有右边有伤,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呃……呃……”
苏访梦瞄他一眼,废物两个字只差说出来了。
“说明当时他其实没有穿衣服,是后面有人将他扶了起来起来并且为他穿上了睡袍!”
“鲫鱼?”
季鱼面无表情,仍旧维持着一贯的面瘫。“我这几天什么都没做,一直在研究这里的血液喷溅情况,并用电脑做了模拟图,我可以确定,死者当时是躺在地上,只是后来有人将他扶起来放到桌子上,又给他把睡袍穿上,并且抹上血迹,现场的血迹喷溅才会那么奇怪。”
“是谁会这么做?凶手吗?”小龚都有点不寒而栗了,这得多变态啊,杀了人还给人扶起来穿衣服,我的天哪。
“有这个可能。”季鱼说。
苏访梦还是觉得奇怪。“割喉的动作快很准没有丝毫犹豫和问题,如果说割喉的这个男人,我毫不怀疑他会将死者扶起来穿衣服,因为他根本不害怕。可奇怪就怪在挖眼,割喉那么利落,挖眼却断断续续明显是个生手——从眼眶伤口及血液情况判断,眼睛是在死者生前挖出来的。当时死者还有气,这种行为充满了仇恨,和割喉时的残酷冷血完全不同。”
“……难道书房里当时有三个人?”小龚已经要晕了。“怎么人越来越多……”
苏访梦拉过季鱼,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把他摆成死者生前的姿势。岔开双腿。然后她觉得他的衣服很碍眼,就动手去撕扯,季鱼没反应过来上身就被剥光了。
小龚倒抽一口气,卧槽,死鲫鱼这什么福气?!
他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