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1 / 2)

云鬓挽 求之不得 2196 字 15天前

==========

《云鬓挽》

作者:求之不得

作品简评:

新帝登基之前,不近女色,朝臣都纷纷担心皇室的开枝散叶问题。后来新帝祭天,遇刺,昏迷,落下山崖,本以为自己死了,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活在一只矮脚马身上,还是建安侯府的庶女楚洛的马!后来楚洛是凤冠加身,宝玺受册。本文行文流畅,文笔轻快,前期男主变马的视觉独特有趣,人物形象丰满立体,男女主角之间的互动诙谐有爱,故事起伏跌宕,情节引人入胜,是篇值得一读的治愈甜文!

==========

第001章 风寒

二月初春,坊州的日头才将暖了几日,忽得一场夜雨,春寒料峭,好似一朝回到了寒冬腊月一般,雨水打得苑中的细蕊花香落了一地。

前两日还春和日丽,眼下便冻得人摩拳擦掌。

眼下已是二更天,稻香苑内还灯火通明。伺候的丫鬟婆子齐齐侯在苑外,夜风尚有些刺骨,有人偷偷呵气搓手捂了捂冻得通红的脸。

东暖阁的内间里,烧着碳暖,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古铜色的暖炉内缓缓升起,将琉璃灯盏内的柔光映得虚无缥缈。

“老夫人,是府中照顾不周。原本想请老夫人带着云姐儿和建安侯府几位姑娘来府中好好玩上几日,却不想让洛姐儿染了风寒,这都高烧三四日了还不曾退,人都瘦了一圈。”

正在说话的华贵妇人,正是东昌侯府的侯夫人王氏。

王氏口中对其恭敬有佳的老夫人,正是建安侯府的老祖宗,谭老夫人。

谭老夫人是东昌侯的亲姑母,东昌侯与王氏唯一的女儿又嫁到了建安侯府做谭老夫人的长孙媳妇,两家的关系近得不能再近。

前几日是王氏生辰,王氏特意让东昌侯邀了谭老夫人和建安侯府的几个姑娘来侯府做客。

王氏是有私心。

王氏的长子,也就是东昌侯府的世子谭源,前年便已及冠,一直没有婚配。

朝中新帝登基两年,整顿外戚,推行新政,提拔新贵,长风国中不少世家都受了牵连。新帝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谭源的婚事又关乎着东昌侯府的未来,东昌侯和王氏不敢轻易下定论。

原本建安侯府是很好的选择,但两家已是亲近关系,无需再绑上一桩儿女婚事。

谭源的婚事,东昌侯和王氏都寄于了厚望,便尤其慎重,对外的说辞都是谭源一门心思赴在军中,想着先建功勋,再成家事,所以婚事不急在一时。

只是说辞归说辞,谭源却真是个一门心思扑在军中的。眼见谭源都满二十二了,某些方面似是还未开窍,王氏心中暗暗着急,不知往他房中塞了多少貌美的通房和丫鬟,都不好使。

王氏想起了建安侯府的六姑娘,楚洛。

楚洛是建安侯府二房的庶女,那模样生得是当真好看。当初在她跟前福了福身,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垂眸唤了一声“侯夫人”,王氏只觉半个人都酥了,更何况男子?

一个长相太过惹眼侯府庶女,在谭老夫人手中也是烫手山芋。

若是嫁到一般的权贵之家,护不住,许是会惹出旁的事情,让建安侯府难堪。

但若是东昌侯府讨来做世子贵妾,倒是既留出了世子夫人的位置,还能让谭源的心收一收,再加上建安侯府的女儿也知根知底,不必多花心思,兴许还能早些抱个大胖孙子。

所以王氏也借着生辰的名义将谭源从军中招了回来。

娶妻同纳妾不同。

纳妾需得谭源自己点头。洛姐儿又是建安侯府的庶女,若是纳到府中再冷落一旁,东昌侯府也不好向建安侯府交待。

只是眼下谭源是召回来了,两人还未等见上一面,这场倒春寒一来,洛姐儿大病一场,高烧了三四日还不见退,一直在稻香苑的东暖阁里将养着。

谭源本是从军中告假了几日,今日就启程回军中了,谭源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回来,王氏心中知晓,这纳妾之事怕是又要暂时不了了之。

眼下,当着谭老夫人的面,王氏又不好说旁的,只得先赔礼道歉。风寒可大可小,又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大夫也看过了,但一连几日烧都不退,还是让王氏心中一紧。

谭老夫人哪里听不明白?

眼见王氏面色都有些泛白,谭老夫人上前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我们这一路当照顾的你都照顾了,这乍暖还寒的时候,最难顾及着,左右不过是添件衣裳减件衣裳的事,是她跟前伺候的几个不得力,也是她身子淡薄。等洛姐儿这回好了,我当给她房中再拨几个周全的人。我知晓你这表姑母是疼她的,也无需自责,若你自责,便当是我这老婆子更自责些,出门在外,未照顾好自己的家的孙女……”

谭老夫人如此说,王氏当真也不好说旁的。

又在东暖阁中坐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王氏才搀着老夫人出了苑中。

……

待得一行人离了东暖阁,丫鬟路宝和子桂才上前。

楚洛在府中是个不受宠的庶女,房中不像楚嫣、楚灵这样的嫡女,身边有服侍的管事妈妈一人,一等丫鬟三两个,二等丫鬟四五个。

楚洛身边,总共就一个管事的冯妈妈,和着路宝和子桂两个丫鬟。这趟来东昌侯府,冯妈妈没有跟来,楚洛身边就路宝和子桂二人。

近前的时候,路宝和子桂见楚洛一张脸烧得绯红,额头也是涔涔汗水,应是捂汗了。

路宝伸手,手背轻轻贴了贴楚洛的额头。黄昏前后服了一剂药,眼下又出了好些汗,是不如早前烫了,却仍是低烧着。

路宝想着小姐这几日为了避开从军中回来的东昌侯世子,在耳房内用凉水一遍遍从头到脚浇透自己。便是病了,也在一面喝着药,一面在夜里继续偷偷冲着冷水。

她和子桂不忍。

却也记得小姐的叮嘱,侯府中的大夫都不傻,真病假病,病得轻重,一把脉便知晓。

老夫人和侯夫人更不好糊弄,若是弄巧成拙,她们日后在侯府只怕更难安身。所以既不能让老夫人和侯夫人心生疑虑,还要熬到东昌侯世子回军中去,才能解燃眉之急。

小姐不想嫁到东昌侯府做妾,又实在没有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