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大的人头上有着无数张脸在快速的变换，同一个地方每一秒都有好几张不同的面孔，而且这变换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难怪祭祀被破坏了你还能提前出来，原来靠的是几万恶鬼魂飞魄散前的怨气，不过这茧子就落了下乘，精气织茧的办法早就已经过时了。”墨鲧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次他是用走的，虽然依旧飘在空中。

“唔，你居然认得鬼茧，这可是我在十八层地狱里面学来的办法，据我所知，外面应该没有谁会知道的，难道，你也下去过？”卞离殇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欣喜。

“去过又怎样，没去过又如何，反正你今天都会死在我的手中。”墨鲧冷哼一声，一脚用力踩下。

包裹着卞离殇的巨大鬼头突然就爆开了，我的双眼也是跟着一黑，好像被谁用黑布蒙上了一样，但双手在脸上扒拉了一阵，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到。

难道，我这是瞎了？

接着，渺小又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红色的光点出现在黑暗之中，很快覆盖了整个空间，我眨了眨眼睛，怎么回到了永场镇？

我知道，这是鬼的幻觉，包括现在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也是，只要不管不理睬眼前看到的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地方......这不是赵老头的烧烤摊么。

赵老头现在就坐在烧烤架前，不断翻烤着手中的东西，不过，那并不是我们常见的肉串或者蔬菜什么的，而是眼珠子，一串串的眼珠子，不断在腾起的火焰的旋转。

辣椒面，花椒，食盐，孜然，香葱末，不断的往上面撒，赵老头的手法异常的娴熟，但周围却没有一个客人，染血般红色的画面中只有他一个人在忙碌着。

“小伙子，来串烧烤吃不，味道好得很，不好吃不要钱！”忽然，一直埋着头的赵老头抬头对着我招手。

这是幻觉，是幻觉，不能和他搭话，当他不存在，他是假的......

我在脑中不断给自己暗示，被鬼迷惑了之后，要是陷入了这些画面之中，那现实中的自己会做什么傻事自己都不知道。

见我没有理会他，赵老头也没有生气，而是用旁边的刷子沾了点油往眼珠子上抹，一边抹一边说：“去，给哥哥送一串去尝尝。”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有谁在拉我的手，低头一看，一个脸上满是血污，连衣服和裤子都被献血给染成了黑红色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站在了我旁边，那笑脸是如此的熟悉，它的一手抓住我的两根手指，另一手将穿着三颗眼珠的串儿递了过来。

“大哥哥，尝尝我爸爸的手艺，不好吃不要钱。”小男孩的声音低沉的像是一个怪物。

我激烈的拍飞了那串眼珠，然后甩开了它的手大退了几步，这鬼童，这鬼童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为什么又出现了！

“尝尝，来尝尝，快来尝尝......”

鬼童尖叫着扑了过来，那些眼珠从竹签上脱离了下来，跟在鬼童旁边一起往我这边飞。

我伸手想用五雷咒去打，但却发现左手什么都没有，再看看右手，镇魂令的令纹也不见了。

“吃，给我吃，吃！”

鬼童掐住了我的脖子，用力的掐，一边掐还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