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麒深吸一口气,将方才他离开御花园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皇后。
皇后一听,眉头皱成一团。忽的,眉头一扬,似想通了什么。
薛麒一见,眸光微深,急急追问,“娘娘想到了什么?”
皇后叹一口气,“方才那两名铁甲卫说,留彦辰在那里等死,是皇上的意思。哥哥可知,皇上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
薛麒目光一冷,“皇上对薛家的不满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若想让彦辰死,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皇上是想对付薛家,但他生性谨慎,在此之前,他不会无缘无故对薛家下手。”皇后声音也变得沉郁起来。
听出皇后的话中有话,薛麒沉了脸色,语声阴鸷,“娘娘莫不是知道什么?”
“最近宫里风头最甚的阮昭仪,哥哥应该知道吧?”皇后语气沉沉开口。
薛麒眉头一皱,“阮嘉明之女?”
皇后点头,“我听说,彦辰与她,原本是青梅竹马?”
薛麒冷哼一声,“阮嘉明原先想与我家结亲,但父亲看不上他,此事便就不了了之。却没想到,他竟然将女儿送入了宫,听说她女儿还颇为得宠?”
听到薛麒这口气,皇后就明白,薛彦辰与阮莹莹有染之事,薛麒并不知情。
她重重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开口道,“哥哥,你可知道,彦辰……与阮昭仪有染。”
“你说什么?!”薛麒大骇,瞪大了眼睛瞧着皇后。
皇后一脸沉重,“他二人不光有染,而且……今日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薛麒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半晌,才呆呆开口,“怎么……怎么可能?”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铁甲卫拦下你的原因。皇上他,想要彦辰死。”
“你是说……刺彦辰那一刀的,是皇上?”薛麒咬了咬牙,眼中情绪难辨。
“我不知道。”皇后摇头。
薛麒心中涌上浓浓的悲凉,他转头看一眼脸色惨白再也醒不过来的薛彦辰,心里痛得厉害。就算薛彦辰有错在先,可他还是实在难以接受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忽然,他想到什么,眉头狠狠一皱,“可是……方才彦辰临死前说的名字,分明不是皇上。”
皇后也蹙了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的确,她刚刚问薛彦辰时,他的回答自己虽然没有听清,但确实不想是皇上的样子。
这时,薛麒却突然大叫出声,“是阮莹莹!他说的人,是阮莹莹!”牙关紧咬,看向皇后,“娘娘,阮莹莹如今在哪里?”
皇后摇头,“我让人去查查看。”
说着,唤了璎珞进来,让她下去找人查探情况。
薛麒幽冷如利刃的眸光落在薛彦辰面上,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彦辰,不管是谁害了你,爹一定会叫他血债血偿!”
*
原本热闹非凡的赏花宴,最终却以谁也没有预料到的结果收场。
昭帝忽然提前离场,谁也不知道原因,身边的内侍知道皇上染了风寒,需要静养,拒绝了一切想要探视的人群,连后面两日的早朝也跟着取消了。
素来风头正盛的阮昭仪亦突然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消息被压了下来,没有传出宫外。
而鲜少有人知道的是,赏花宴当晚,有一具尸体,悄无声息地被运出了皇宫。
两日后。
今日的早朝依然被取消了,众臣议论纷纷,有按捺不住的人甚至上了寒王府,想从沈初寒这里得到些情况。
沈初寒并未拒客,但却是一问三不知,只说对于昭帝的情况,自己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众臣无奈,只得又回了府,暂且按捺住情绪静观其变。
而端王府处,更是放出风声,言明自己同样不知情,并闭门谢客。
实则,此时的君彻,已偷偷进了宫。
“薛彦辰和阮莹莹的事,皇后娘娘不打算解释解释?”进了皇后的寝宫,君彻在下首坐下,看着皇后冷冷开口。
皇后亦没有好脸色给他,“这件事,我与端王一样,也一直被蒙在鼓里,端王想找我要个解释,怕是找错人了。”
君彻眼眸一眯,“薛大人也不知情?”
皇后摇头,“我兄长素来溺爱彦辰,这件事,他却是也不知情。”
君彻冷哼一声,“薛大人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因为薛彦辰的事,让他们的计划被打乱,如今还处在了被动地位,君彻心里自然诸多怨气。
皇后自然也明白,故而不打算与他过多谈论此事。
那日之后,她派人调查清楚了情况。薛彦辰果然是被阮莹莹刺伤的,而阮莹莹自己,则是被昭帝活活打死。在那之后,昭帝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昏迷不醒至今。
话锋一转,直直看着君彻,“端王今日进宫,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君彻冷哼一声,情绪发泄完了,自然要开始说正事了,“皇上那边什么情况?他已经连着两日取消早朝了。”
“皇上至今昏迷不醒。”
饶是心中已有猜想,这会子听皇后说出来,君彻还是有些吃惊。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