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阿婉 长安街的药铺 2456 字 20天前

许氏对此也颇为不满,正准备说什么,阿婉却又开了口,“四姨娘您没说错,只是您的话叫我想起了一些伤心事来,我自幼父母双亡――”说到这,眼底竟红了一片,声音也有些哽咽,“过去了这么些年,一直梗在心上,每每说起,免不了伤心。”

“可怜孩子,是我不好,提这话也没个轻重。”四姨娘瞧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上一紧,生怕那边许砚行过了来,瞧见了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复又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啊。”

“不怪您,您也不知情。”阿婉眨了眨眼,两行清泪滑下,她忙拿帕子擦了擦眼,那泪水跟止不住似的,又低泣出声。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氏看这情况也套不出什么话来,霍然起身,寻个借口离开,其他人见她正伤心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劝,许砚行若是来了也不好交代,于是也不敢再待下去,纷纷起身说是有事。

一屋子人走了个干干净净,阿婉帕子还掩在眉眼间,早就湿透了。

她将帕子放在一旁,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喝了口茶,眼皮动了动,还有点肿痛。

“阿婉姑娘,你别伤心了,”一个年轻姑娘突然进了来,阿婉忙拿起帕子,佯装伤心,抬头一看,原是那日同许氏去许府的那位姑娘。她脸上含笑,坐到她身旁,“你还记得我吗?我叫沈璧,上次同大夫人去舅舅府上,当时你也在呢。”

沈璧单纯,没有那么多心眼,阿婉看得出来,于是笑道,“我记得。”

“四姨娘是我生母,她方才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阿婉了然,原来是四姨娘的姑娘,“我没在意,再说四姨娘本就不知情。”

沈璧见她说话温温柔柔的,于是笑道,“不管过去如何,总之,你现在有舅舅了,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阿婉被她说的,脸上微红,“沈小姐想多了,我同许大人――”

“这么多年,舅舅身边没有女人出现过,更别说带来侯府的,那日我还以为你是府里的侍女,可是后来舅舅待你又那般亲近,阿婉姑娘,你同舅舅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沈璧前些日子看了许多闺中杂书,又正是十五六岁的花龄,对男女之间的感□□充满了好奇和憧憬。

怎么认识的?阿婉心底自动数着那些日子,九年了。

九年前,那个男人背光站着,就那样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她满身狼狈,灰尘卷了一身。

可是他很有耐心,那么干净好看的手解着她手上粗砺肮脏的绳子。

从此,只要看到他的那双手,她就像着了迷一般。

她从回忆里抽离,淡淡笑了一下,“忘了。”

“忘了什么?”男人声音从门槛那边传来。

阿婉捂住嘴巴,看着直直走过来的许砚行,话已说出口,幸好他没有听到沈璧的问题。

才庆幸着,就见沈璧道,“方才我问阿婉姑娘,舅舅同她怎么认识的。”

许砚行那张俊脸忽然沉了沉,声音冷了冷,“真忘了?”

虽然他不高兴了,但是阿婉也不想又改口说自己没忘,毕竟沈璧还在这,于是不怕死地说一句,“时间太久了。”

沈璧笑出了声,想起了自己看的小书,惊喜道,“莫不是好早就认识了?怪不得舅舅这些年都不近女色,舅舅,你不会是为了阿婉姑娘守身如玉吧?”

小姑娘碎碎叨叨说着,许砚行皱眉问,“年纪轻轻的,哪里懂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从书上看来的。”沈璧见他脸色不好看,于是识相地跑开了,走之前对阿婉道,“阿婉姑娘,下次我去许府找你。”

阿婉装作无事,起身倒了一杯茶,慢慢走到他身前,“许大人,喝口热茶吧。”

许砚行接过来放在一边,方才她那句忘了,时间太久了,还在他脑子里晃悠着,“把手伸过来。”

阿婉知道他这是还介意自己那话,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乖乖伸出手,只见许砚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蓝色绸带在她右手手腕上缠了几圈,打了一个结,又抬手解着。

阿婉看着那交错在她手腕间的长指,时光仿佛回到九年前。

她看懂了,忽然抿唇笑了笑,唇边两道酒窝又深又小。

“再说一遍,你记不记得?”许砚行凑近她,呼吸缠在她耳畔,跟挠痒痒似的。

阿婉小声应道,“我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大人你幼不幼稚⊙w⊙

第22章 您今日为何生气了

“太傅大人,侯爷和夫人请您过去用膳。”侯府丫鬟瞅见里边两人面对面站着,从她这角度两个人似黏在了一块,于是不敢踏过门槛,缩在门扉边上红着脸传话。

阿婉收回手,绸带的一端握在他手中,这么一拉一收,完全脱离她的手腕,许砚行将东西塞进衣袖里,随后低头问她,“方才怎么哭了?”

方才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她每次哭,眼睛红肿的特别明显,一时半会是散不去的,就这会痕迹还在。

阿婉闻言,抬手在眼睛周围揉了揉,“方才那么多人围着我,一副要刨根究底的阵仗,我又不想应付,所以就――”她没说下去,目光往门边瞧,见那丫鬟在外边站的远远的这才松口气。

她脸上表情丰富,像偷偷做了坏事的小孩又怕让人晓得,许砚行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阿婉,他眉梢挑了挑,“耍小聪明。”

“只是看着像是给侯府四姨娘吓到了。”

许砚行来了兴趣,问她,“为何会吓到她?”

阿婉刚想说,嘴巴才张了一下又赶紧闭上,她要怎么说,难不成说惹得自己哭了,四姨娘怕他责备,这般话当着他的面,她说不出口,不晓得还真以为他会在意呢。

“嗯?”他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心底跟明镜似的,偏偏就是想听她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她神情似乎是被吓着了。”阿婉铁了心不说。

两人这里较着劲,却叫外头那丫鬟着急,于是又转至门边,小声提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