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龙泽一副高深莫测表情,皇甫羽晴则笑而不语,因为她看见梅贤妃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唇角漾着浅浅的笑,水眸却倏地暗下。
梅贤妃走到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对面,突然一抬手,让丫鬟备下柔软厚实的蒲团,就地坐了下来,与他们同一桌案,似一时半会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从贤妃娘娘的身影映入他们眼帘的那刻起,妇人那双凌厉的杏眸便一刻也未从皇甫羽晴身上离移,直至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才缓缓出声:“晴儿今日能够来,也算你还识大体,不至于让泽儿在人前丢脸。”
听着妇人嘴里吐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皇甫羽晴依然笑而不语,静静的凝望着妇人的脸,等着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对于梅贤妃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南宫龙泽和女人的私人空间,男人心生不悦,面色微微暗沉下来,不过却同样保持沉默,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端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如果……你真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就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是真正的对泽儿好……”梅贤妃的嗓音压得更低了些,杏眸有意无意的瞥向皇甫羽晴的腹部。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亦迸出一抹锐利冷冽,柔荑抚上腹间,轻柔的嗓音不能让人感受到语气里的坚定狠决:“如果母妃还想要它的命,就只能先取臣妾的命!”
梅贤妃眸光一沉,显然皇甫羽晴的态度令她极度不悦,不过妇人的面色很快便恢复到自然神色,似感觉到远处的张皇后正盯着他们这边,妇人唇角缓缓扬起,看似正与皇甫羽晴亲热的攀谈似的,皇甫羽晴同样也感觉到了张皇后那双盯梢的眸子,面色亦渐缓变得柔和。
虽然两人眼下的情势对立,可是面上却丝毫未表露出来,梅贤妃和颜悦色,不语声音却是冷冷的:“泽儿坚持要留下它,既然本宫已经答应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再追究些事,只是……你身为人妻,难道就从来不曾为自己的夫君考虑过吗?”
听闻梅贤妃前面的话,皇甫羽晴水眸划过一抹惊诧之色,显得有些意外,不过梅贤妃后面的话却是让她心口一紧,淡淡道:“臣妾不明白母妃的意思,还请母妃明示。”
梅贤妃皱了皱眉头,低沉道:“别以为本宫人在宫里,就被你们蒙在骨里,你搬出将军府已有数月之久,与泽儿之间的夫妻情份早就名存实亡,只是……泽儿这孩子死心眼,竟不肯休你,如此一来就只有让本宫出面来操办此事了,念及你和泽儿以往的夫妻情份上,平南王妃之位依然是你的,不过本宫却是要再替泽儿纳两房侧妃。”
皇甫羽晴瞥了身侧的男人一眼,只见南宫龙泽眉心紧蹙,欲言又止,似原本想说什么,最后却生生的忍了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
“如果王爷答应,这件事情母妃又何须来问臣妾的意思……”皇甫羽晴唇角噙着浅浅笑意,四两拨千斤,轻易的将问题推回给了梅贤妃和南宫龙泽。
梅贤妃的眸光这才悠悠的落到南宫龙泽深邃的俊颜上,只是男人就像没有听见她刚才的那番话似的,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顾着自个儿喝酒。
“王爷别只顾着喝酒啊!母妃也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倒是应个话呀。”皇甫羽晴语气轻松的幽幽道,饶有兴趣的盯着男人的侧面轮廓,水眸一眨不眨。
南宫龙泽紧蹙的眉心皱得更深了,梅贤妃凌厉的杏眸同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男人手里的动作终于有了变化,缓缓慢下手中的酒杯,锐利的鹰眸从两个女人脸上一扫而过,狭眸半眯,冷冷出声:“你们到底想从本王这里听到什么答案?”
“泽儿——”梅贤妃的嗓音压得更低了些:“母妃可全都是为了你着想……”
“不劳母妃费心,儿臣现在……对女人已经全然没有兴致,母妃的提议儿臣已经给过明确的答复,母妃若再提起,只会让儿臣更加反感。”南宫龙泽的嗓音亦压得低低的,他的话却是让梅贤妃面色骤变,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长皇子的癖好,泽儿不会也变成他那个样子吧?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吓得妇人即刻变了脸。
“好,母妃现在也不逼你,你可千万别像你大哥那样……”梅贤妃的紧张看在皇甫羽晴眼底,是既好气又好笑,她怎么也看不出来南宫龙泽会染上那样的癖好。
话音落下,梅贤妃缓缓起身,同样杏眸再度移落到皇甫羽晴的脸上,不难看出南宫龙泽近日的变化都和她脱不了干系,虽然心有不愿,却还是忍不住低沉道:“人既然回来了,就好生侍候王爷,不要再惹得王爷不开心……”
“臣妾谨尊母妃教诲。”皇甫羽晴眼敛低垂,压低嗓音轻缓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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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梅贤妃的寿宴时辰已经不早,南宫彦开口让南宫龙泽一家三口就留宿在宫中,毕竟南宫龙泽即将成为太子,一直住在宫外的平南王府也不是长久之事。
皇甫羽晴亦没有拒绝,在酒宴结束后便带着拓和随男人一起回到了华云宫,南宫龙泽这么长时间以来,难得见儿子一面,意外的陪同儿子回房,希望能与他多独处一点时间。
皇甫羽晴独自一人回到寝宫,内室里夜明珠光倾洒,一片温馨清静,没有半点声响,不过就算平日里他们极少回来这里,却是一直有丫鬟负责打理清洁,并感觉不到一丝尘浮气息。
梳洗一番后女人惬意的倚靠在*边,却是迟迟不见男人归来的踪影,皇甫羽晴微微蹙了蹙眉,都已经快子时了,拓儿也早该睡着了,可是南宫龙泽却还没回房,难道……男人的怒意还未褪去,是故意回避开她的?
这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里,便听见了门外传长廊传来的低沉稳重步伐,紧接着房间的门便被男人刚劲有力的大手推开,南宫龙泽高大欣长的身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身上披着宽厚的长氅,强健的胸膛若隐若现,手中还拿着一块棉帕自个儿悠悠的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已经沐浴过了。
“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是不是还欠本王一个交待?难不成平南王府和皇宫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集市么?”男人低沉沙哑的磁性嗓音幽幽传来,那么深邃诲暗的鹰眸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榻上的女人。
“臣妾之前不是和王爷说过吗?只是想回娘家小住一段时日,今儿入宫前,臣妾就已经将行李全都搁回府里了。”皇甫羽晴面对男人肃然的眼神,就像没事人儿似的,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接过男人手中的棉帕,帮着轻轻替他擦拭墨缎般的青丝。
“王妃突然回府进宫,这算是主动对本王示好么?”南宫龙泽狭眸半米,长臂微带,轻拥了皇甫羽晴纤细的后腰,若有似无的淡淡龙涎香夹杂着热水的余温扑面而来,熏人欲醉。
皇甫羽晴樱红的唇角微微扬起,水眸透着几分狡黠的坏笑,轻柔出声:“难不成王爷以为臣妾不辞辛苦的来到这儿,真的只是为了酒宴上的美味佳肴?”
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之色,面色却依然保持着平静如水的淡然,微微低头,让女人抬起的小手可以更加轻松容易的帮他擦拭头发,握在女人纤腰的大掌却是不老实的稍稍加重了力道,意味深长的沙哑出声:“你又凭什么断定本王会原谅你?!”
“难道王爷不会原谅臣妾?”皇甫羽晴秀眉微扬,笑着淡淡反问道,清澈澄净的水眸更是一眨不眨的凝盯着男人的眼睛,语气透出几分俏皮可爱。
“那得看你的表现……”南宫龙泽突然大臂一抬,一把打横抱起了她,阔步走向*榻。
“臣妾今儿不是听王爷告诉母妃,说……对女人已经全无兴致了么?”皇甫羽晴手中拿着棉帕,清冷的眸中闪烁着坏坏的狡黠光芒。
南宫龙泽目光微凝,不过只是短短数秒,怀中的清新香气萦绕,令他一阵心猿意马,抱着皇甫羽晴躺在了雕花大*上,忍不住埋首在她馨香的颈项,贪婪的嗅食着独属于她身上的清新香气,磁性的嗓音低哑逸出:“夜深了,咱们早点歇着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皇甫羽晴的水眸瞬间布满迷蒙,其实她早就困了,只是因为男人没有回房所以一直等着,这会儿男人逼压而来的沉重身体让她迷蒙的心智稍稍清醒了些,低着南宫龙泽的衣领,用力推攘他:“你……压到我的肚子了,快睡到一边去。”
“……”南宫龙泽回答女人的只是急促的粗喘声人,薄唇密密麻麻的落在女人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晕染出一串串粉红色泽,如玉的修长大手也非常不老实的探向那些敏感地带。
“王爷到底想做什么?”皇甫羽晴只感觉脸颊微热,睁大眼睛瞪着身上的男人。